有滴接连落在面前的被单上, 洇开一朵朵暗小。她抬起手摸上自己的脸, 摸到满手的泪。

哭了好一会儿, 她忽然想起昨天带回来的猴玩偶不见了，匆忙左右寻找，发现它被自己踢到床前地板上, 连忙赤脚床把它捡起来抱在怀里。

他的世界是无声的，山崩地裂在他前也安静如小院窗前的月。他看到她的羽冠从上跌落，发如倾泻，像那天夜里一样温地散落覆盖在他上。

猴的小票她也带回来了吗？昨天没注意。至于嫁妆……她的薪都是某人发的，就算攒个百八十万的人家也看不上吧……

何岚氲看了一床闹钟, 已经中午十二多了。“怎么没叫我？”

他的视野有些模糊了，面前的人影好似一个变作了两个。

第53章

然后他倒了去，倒在后人的怀中。

母亲推门来, 心疼埋怨：“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啊, 累成这个样, 一觉睡到大中午，都快十六个小时了，你是川枫哦？”

何、岚、氲。

他张了张嘴，发一串模糊破碎的音节。那是他一生中第一个学会、也是唯一会说的三个字。

何岚氲遮遮掩掩地背对她，怕她看来自己刚哭过。

她觉得自己好像失去了很重要的东西，但又说不上来是什么。

还好, 它还在。

何岚氲问：“你怎么知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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被铁链锁在笼中、浑伤溃烂、烧意识不清时，他也曾有过这濒死的幻觉。他看到她幻化成了两个影，一个实的，一个虚的；一个疾言厉欺负他，一个又柔脆弱为他治伤掉泪。

作者有话要说：　　你的好友【雷霆】已线。

贺、兰、韫。

但是他从未开说过话，声带嘶哑而生涩，荒腔走板，那三个字从他嘴里说来，发音倒像是——

何岚氲是被铃声吵醒的。

“我看到小票了，两百金还是欧元，别想瞒我！”母亲有心疼钱，咂嘴叹气，“工资就大手大脚，也不给自己攒嫁妆！”

泪如决堤一般不受她的控制, 她只能捧住心，像刚刚被劈开外壳的怪, 捧着自己裂成两半、脆弱的心, 疼痛难忍, 不知所措，哭得上气不接气。

何岚氲把脸埋在猴怀里胡蹭了蹭, 应：“醒了醒了。”

终于写到最想写的分了！激动地搓手手！整篇文铺垫就是为了这个结尾！爹！

青锋短剑钉他，卡在骨之间。他拼着最后一力气握住剑锋，挥刀将面前的威胁劈作两半。

她就是这样，又坏……又温柔。

想到这里她的心好了起来，把猴放在床尾椅上。刚放去她忽然想起，昨晚上

母亲听见动静，在外面敲了敲房门：“氲氲, 你醒了伐？”

她从床上一竖而起，心过速和缩的疼痛让她不得不住心弯腰去, 大气平息。

母亲一边抖被一边说：“这么大的人还抱个猴睡觉。这猴国外买的吧，是不是要一千多块？”

“你爸看你睡得香，不许我叫，说让你多睡会儿。”母亲越过她去开窗通风，再折回来整理床铺。

她转过，看到了那个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