天亮了。

她需要的只是一句名正言顺的祭天，拉开今日这登基的真正帷幕。

这一，也很快得到了解答。

比如说，应和这句敬告后土之辞。

在她的近，有着对她来说最为重要的臂膀助力，也让她有这个底气在说这句话的时候，没有任何一目光看向近的朝臣，而是朝着天穹远望。

金法目光中闪过了一缕更为真切的敬畏之。

他突然打了一个寒噤。

这个新的朝代，到底要叫什么名字？

先前的猜测终于在圣神皇帝的第一句祝告之中变成了现实。

几乎正是在这话的时候，各方番使臣都跪了来。

哪怕没有多余的一句话提到，若是相邻的土地上有人发起反叛会落到一个什么结果，那人也一定会变成“守土安”之中的牺牲品。

被武清月让人挟持前来洛观礼的时候，他一面在心中窃喜，因为他的知识趣，没有让火龙和神火飞鸦这样的武落到新罗的地盘上，一面又不免在想，若是这王朝更替之事引发了中原的动，会不会也给他带来一场莫大的机遇。

【玄穹降祚，启我国运。】

正看到这新年的日光变得越来越明亮夺目，照耀在这东都的大地之上。

她也随即朝着第二个祭坛走去，没有任何一要停脚步的意思。

“后土敬告，自今日起，朕当任贤尚德，远佞去邪，守土安，教化黎庶，以周为国号，改元天授。”

但在各方属国和域外各国的使臣陆续跪倒恭贺，而后便是朝臣一个个应和了皇帝的誓词之时，他看到了画面中央那两双相似又各有不同的睛。

这个国，不是李唐的国，而是武周的国！

走上地坛的皇帝陛举起了第二杯酒，倾倒在了祭坛之上。

李唐已经覆灭在了当日的宗亲、皇帝殡天之中，剩的余灰也因那一玩闹一般的起兵，变成了被冬日冷风肆意散的东西。

天坛之的官员仿佛直到看到了这人影的移动，才突然被人唤醒了过来，在彼此相望之间还能看到几分苦笑。

但今日的天亮，不是被那解除宵禁的晨鼓所唤醒，而是被她这一句改朝换代的誓词。

在他成为国主之前，他曾经在李唐的安城中就学数年，清楚地知这中原上国若要改弦易辙，到底会遭到多大的阻力。

现在他们唯一的疑惑，只剩了一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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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之中并非人人都知皇帝陛到底说了些什么，但他们都得到过武周太的一个提醒，当祭祀到第二个祭坛的时候，请一定拿一诚意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