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恰在圣神皇帝登上天台的最上一层，她的太也站在了阶梯的起步。

三层阶梯，各层九步，是为天坛。

这洛的地势并不，也不似彼时的泰山之巅能看到山浮云转。

可谁又能说，圣神皇帝此刻的举目四望间，不能以一句“一览众山小”来形容。

……

颜真定只恨自己没能将自己的笔杆打磨得再锋利一，要不然，为何会在这个她本应该奋笔疾书的时候，却觉自己竟是忽然有些词穷，不知该当如何才能如同她前年上的那份答卷一般，用更为客观的笔墨，记录这场登基典礼之上的每一步。

她已经在前阵因为拂菻的使臣到来，听到了好友参与外战事之中的战绩。

可惜韦淳还在域外没能及时折返，要随同船队之中的其他人慢慢撤兵而回，那场突然爆发在外的海战，也不是中原的史官能够亲自看到的东西。

但这份战报让人血沸腾，今日的盛景更是燃了人心中一些本难以抒发来的绪。

她看不到那场海战，却能看到新君的登基，也何其有幸，能够记载这样的一幕。

但也不知，在她，在郑夫人，在女史团队之中，到底谁能到对前的景象，能够捺住自己的溢之词。

无论是站在天坛之上，尽显天气度的圣神皇帝，还是此刻一步步走上阶梯，作为血脉相连继承者的太，都太过了，也正在将一个振聋发聩的消息，传递到了在场所有人的耳朵里。

它势必会随着登基的消息正式公告天，成为将更多人唤醒的信号。

这个女主天的时代，要开始了。

……

武曌自武清月的手中接过了第一杯酒，将其倾倒在了地上。

礼乐在方才忽然亢的奏鸣过后，已平息了来。

她在此刻的开，也就能够清清楚楚地传递到天坛之众人的耳中。

在这声音传递上，天地社稷三坛和周遭的墙都了些手脚，不过也大概没人会专门留意到这一，因为他们已经听到了圣神皇帝的那句话，在这一刻夺去了他们全的注意力。

“敬告上苍，非至公无以主天，非至德无以临四海，恳请玄穹降祚，启我国运。”

武曌直着腰背，举起的酒樽上正被照落了第一破开云层的日光。

但哪怕说的是恳请上天赐予福祉，在这位新君的表现中，也完全看不一希冀于上天垂怜的意思。

毕竟，她能从太宗皇帝的才人一步步走到今天，所依靠的从来都不是运气，也不是什么天神赐予，而是她自己走的一步又一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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