严喻扭瞥他一，摘耳机，说：“我答应了就会办到。”

陶琢，习惯了严喻的不对心，却忽然想到什么。

“这个，”陶琢敲了敲严喻耳机，“你每天到底在听什么？”

严喻颤动一瞬：“你觉得呢。”

陶琢：“胡斌说是英语语。”

“……”严喻无言以对，“胡斌诽谤。”

严喻忽然站住，等陶琢跟上。陶琢刚莫名其妙地抬起，就见严喻摘耳机，到了他耳朵里。

是海浪声。

无边无际的大海，涌动的，浪拍打岩石，起，落，伴随着一微弱的风声。

“你每天就听这个？”陶琢纳闷，“为什么，助眠吗？”

“差不多吧，”严喻说，“放松。”

“我不喜海，”陶琢犹豫良久，还是开，这是他第一次和一中的新同学提起自己家事，“虽然我就去过一次。”

“那回本来是我爸他们一家人去玩，没打算带我，但是学校正好提前放假，不能把我一个人丢，只好带着一起。我一落地三亚就土不服，发烧，但是又怕扫兴。所以嘴上说让他们去海边玩不用我，心里想我爸留。可我爸没有。”

严喻似乎没预料到陶琢会说起这些，垂来看了他一。

片刻后言简意赅地总结：“你爸是混账。”

“也许吧，”陶琢笑了，“有时我也这么觉得。但他们很早就离婚了，我习惯了。父母不都这样吗？”

严喻没有反驳。

陶琢只是随和严喻提起，没把这事放在心上。过了两天到周四，严喻把导数讲完了，周五晚上不再带陶琢去小办公室，而是让他自己题，准备第二天的周测。

陶琢在一证明恒成立的题目上卡了一，十十分还在奋笔疾书。

单宇说：“那我先走了？”

“你吧吧。”

剩三分钟，陶琢笔走龙蛇，终于列完了最后一条式。

教室里已经没有人了，陶琢看表，连忙收拾东西，准备冲回宿舍。一扭，却发现严喻还坐在位置上没动，漫不经心低转着笔。

察觉到陶琢的目光，严喻看了他一，站起来慢悠悠装书包。

陶琢犹疑地问：“你是在等我吗？”

“没有，”严喻否认，“写过了。”

“不用急，”却拎着书包站走廊上不走，看保安挨个锁门，“宿阿姨会等我。”

路上只有陶琢和严喻两个人，陶琢仰看月亮，被雾蒙着，一圈银辉清光。

严喻忽然碰了碰他，陶琢扭一看，严喻又递来耳机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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