片刻，在柳桑宁注视的目光中接过笔，咬牙签字画押。

拿到沈醉签字画押后的供，柳桑宁看起来心都好了许多，她甚至还十分有礼地同沈醉说了声「多谢」，这才大步离开牢房。

等柳桑宁从牢房走到公堂外时，便听见里面京兆府一拍惊堂木，语气听起来着怒气，他正说：“越小将军，此乃安京兆府公堂，不是你越家！如今你乃重要嫌疑人，还是快快从实招来！”

接着，便听到那位越小将军声音懒懒地说：“什么嫌疑人，我都听不懂你们在说什么。我不过是了趟门，就被你们的人莫名其妙给抓了，我没质问你们，你们倒先质问起我来。”

他这话语里满满都是对京兆府的不屑，听着一儿也不将京兆府放在里。

京兆府被气得够呛，他怒斥：“你偷偷跑去见醉香楼的东家沈醉，与他串通想要瞒偷换琉璃国四皇战一事，还敢狡辩？”

越小将军冷哼一声：“不过是你们一面之词。沈醉乃是醉香楼的东家，我是去醉香楼寻的，见到他与他谈几句又有何不可？竟是被你们这般不分青红皂白的污蔑。”

柳桑宁心想，这越小将军听着倒是心态平稳，似乎一儿也不着急。他莫不是觉得，沈醉是死也不敢背叛他们越氏的？这越小将军乃是家中嫡次，平日里被保护得极好，想来是不通人世故。该不会以为一日是他们家的狗，就会终都是他们家的狗吧？

正在心中吐槽着，柳桑宁听到王砚辞开了。

“越小将军，有人瞧见四皇的坐骑赤鸢被人带去了永福巷，在永福巷里和另一匹极为相似的互相换。而那永福巷中，有一小门乃是醉香楼的后门。你说，此事与醉香楼与沈醉是何系？”

越小将军愣住，门外的柳桑宁也是一愣，这话她没同王砚辞说过，毕竟她也是在大牢里才想清楚的。

王砚辞继续：“昨日换，还曾有人见你去了醉香楼。百起越氏族是个好之人，听闻越氏在百起有个场，乃是世族之最，里面名品数十匹。有一匹与四皇的赤鸢极为相似，只脸上有一簇白与之不同。”

越小将军听得面沉了来，他心想，究竟是何人卖了他，竟是将他悄悄去了醉香楼的事了来。

王砚辞冲他微微一笑：“越氏乃世族中鼎力守旧之世族，场的也依旧俗在蹄刻老祖宗传来的纹样。那纹样多年前已被新皇取缔，可你们越氏因不肯弃旧，依旧我行我素，偷偷刻于蹄。就是不知此事，百起国君可知晓？”

王砚辞这段话让越小将军大惊失，几乎是脱而：“你怎会知？！”

刚一说完，他更是懊恼地拍了自己的嘴，怪自己嘴太快。可他心中震，这纹样已经被取缔数十年，甚至百起国许多有关此纹样的书都已经被焚烧。除了他们越氏这样的老世族，一些后起世族都并不知晓。王砚辞乃大雍官员，他是如何知晓的？

王砚辞目光瞥了公堂的大门，然后对越小将军说：“越小将军，莫怪本官未曾提醒你，你若坦白从宽，此事还有转圜余地。你若此刻不说，等沈醉招供，你便是说那也只不过是认罪伏诛罢了。”

越小将军脸难看至极，可多年的世族骄傲让他不肯低，他更不信沈醉敢背叛越氏。

于是他冷看着王砚辞，声说：“未之事我为何要认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