得面微白，这样的帽平日里在家中扣来，都是能让温氏崔氏慌了神的。更何况如今是在外，还是在她当值的衙门里！

她这父亲莫不是嫌她活得太了？！

第32章 她辞官

柳桑宁脸发白，一双墨瞳却亮得惊人，就这么盯着柳青行咬着嘴，垂在侧的两只手不断握。

柳青行注意到她的异样，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说了什么话，一时间也有些后悔，脸不大好看。他这话是在家里说习惯了的，可他却没想过要在外说。毕竟死自己女儿这名声也绝非他想要的。

可他说去的话绝不会收回来，也绝不会承认这话是他说得不对，他乃一家之主，哪有向女儿低认错的理？

膳房里吃饭的同僚人不敢轻易来，却都十分悄悄端着饭碗挪到了靠窗边的位置，大家挤着坐，看似在一起用饭，实则是竖着耳朵听两人说话。

柳桑宁余光瞥到了膳房那边涌动的人，可她这会儿也顾不得这么多了。

她平复了一心，开说：“阿耶，我是搬家中，住了百官斋，并非在外不归家。至于我为什么没有归家，缘由阿耶心中不是很清楚吗？当初还是阿耶亲自开的。”

柳青行当然记得自己说过什么，可那是他盛怒之的发。但哪个正经官宦人家，真的会将亲生的女儿赶家门不许回家住的？这要是被人知了，可是会被人在背后悄悄戳脊梁骨的。

五年前，侍郎的女儿与家人发生激烈矛盾，冲家门。侍郎也是放话让她永不要回来，没想到那小娘倔，竟扭就剪了发当姑去了。事后全家后悔不已，此事闹得沸沸扬扬，侍郎的仕途不光是到了，还因治家不严，为父不教，被贬了安，至今都不得回，只能在地方上当个县令。

柳青行于仕途上兢兢业业，小心谨慎，自是不乐意自己因为此事被传些什么难听的话来。他从前也说过不少重话，可家中温氏和崔氏总是会为他去劝诫柳桑宁，从来没有过这样的况。

他着实没想到，如今柳桑宁考上了鸿胪寺的像胥，还真是翅膀了，竟真的说不回就不回。若不是他今日正好因为修撰番志一事要来同鸿胪寺的人商议，寻求他们的帮助，他也不会到这里来，更不会遇上柳桑宁这个糟心女儿。

一想到这里，柳青行的火气不断往上冒。说话也忍不住带刺：“你为人女，难不懂得谅父亲吗？我当日是为你好！你一个姑娘家，什么官。整日的抛面，简直是不遵女德！你若真心改过，听话辞官，那先前的事便可一笔勾销，你继续回柳家当你的二姑娘。”

柳桑宁听得面些许哀伤。

她：“阿耶，事已经过去两个多月了，这么的时间你却还是如此想吗？你就不能站在女儿这边想想？哪怕一次，哪怕这一生就这么一次，你就不能真的打心里替我想想吗？”

不知是不是柳桑宁的神看起来太过于悲伤，柳青行有一瞬间地愣住。但很快，不断攀升的怒意占据了他的大脑。

他低吼：“你这是说的什么浑话？！自古便只有父母之命，哪里得到儿女的来斥责父亲不够贴！你真是、真是脑都坏了！你如此顽劣，整日在外行走，可曾将我的颜面，柳家的颜面放在里过？！”

吼完这些还不够，柳青行越说越来劲，将对柳桑宁的不满一一述说，听起来柳桑宁仿佛是个很差劲的人。

柳桑宁被他劈盖脸骂得脸越发苍白，她已经隐约听到同僚中有人偷偷笑声，全都在看自己的笑话。

她没想到父亲竟然真的如此不顾及她的脸面，当着众人的面就这样斥责她，显然是不在乎她在同僚中能不能抬起人。连自己的亲人都觉得她如此差劲，其他人会如何想？王砚辞呢，他又会如何想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