毕竟这事，一般人都没法自证，且一般的女娘听到这话只会羞愤离去，哪里还会记得为自己讨个清白？

等人一走，徐尽便对着众人一拱手，先是谢过大家面仗义相助，说这话时他瞥了柳桑宁，随后又自我介绍：“在徐尽，乃六品司丞，日后便由我接像胥科。盼与诸位携手，共同打理好此。”

“卢大人，我不过是听见大人与徐大人聊天，便也说了一句而已，哪里就是嘴了呢？”柳桑宁说得温温柔柔的，脸上还带淡淡笑容，瞧着十分天真的模样，“咱们这儿向来都阻着大家说话的，就算是王大人也是这般说呢。”

这是在像胥科，他知晓像胥科最只有八品像胥，且还只有一个，其他都是九品或是没有品阶之人，品阶都不如他。

但柳桑宁不是一般的女娘。

柳桑宁，笑着应。

卢大人就算再嚣张再脾气不好，也不敢说王砚辞半句坏话，这会儿又是一气堵在。上次便是这小女娘不识好歹非要替徐尽说话，这次又是！

一边说一边还用一「我就知如此」的表打量着柳桑宁。

柳桑宁被他一句「不孝」骂

这一声骂，立即就引了还在膳房吃饭的人的注意，不少人透过窗往外看。

柳桑宁觉得，自己在鸿胪寺中老老实实地卯，好自己的事，应当是不会有什么事需要惊动上峰的。

官大一级压死人，他自是不怕的。说起来，大雍皇帝注重尊卑理，低等级官员若是对等级官员不敬，等级官员可是能参对方一本，甚至可直接告知吏，若是事属实，是要挨罚的。

王砚辞不在，她将他搬来搬得毫无压力。

徐尽上前一步，却又与柳桑宁保持两个人的距离，对她说：“方才你不应为我，还拿自清誉笺。若是这话传去，还不知会被传成什么样。”

他：“日后若有事，大可来寻我。”

他冷哼一声，甩袖离去，心里想着定要找个机会让徐尽与那女娘吃个苦！

柳桑宁却是冲徐尽一笑：“没想到自乐兄会来咱们像胥科。”

只见柳青行抱着几本书往外走，看方向应当是刚从最里的院里来。两人就这么直接打了个照面，双方都愣在了当场。

她冷笑：“呵，卢大人方才说「又」？那便是之前就见过我，照着卢大人这么说，卢大人今日这般恼怒，该不会对我因生恨，见我不搭理你就胡攀扯些有的没的？如此说来，卢大人对我可更不清白啊……”

唯一的八品像胥刘冲开：“污蔑同僚，可是大罪。”

他狠狠瞪了柳桑宁一，有些不怀好意说：“你这小娘这般替徐尽说话，上次便也是你，该不会你俩早就珠胎暗结了吧？”

随即柳青行的脸沉了来。多年的父威让他在见到柳桑宁的这一刻甚至忘记了自己在何，黑着脸就呵斥：“你这个不孝女！竟在外待着，家里的大门都没过！”

柳桑宁却不觉得自己说了什么，她又问：“徐大人的工房在哪？”

大家也都纷纷拱手，算是打过招呼。徐尽到底是新来的，没有人与他相熟，大家也不想尴尬寒暄，便都纷纷回了工房。

这会儿像胥科里的人已经纷纷从工房里来，正挤在门看闹。见卢大人在像胥科里如此放肆，便也知他是不将他们这群像胥放在里，不少老像胥心中已很是不满。

“放心吧，不会的。”柳桑宁却显得很自信，“卢大人今日丢了脸面，且他那人是绝对不会拿仕途来赌的，他是不会往外说的。至于其他人……他们不想得罪卢大人的话，也不会往外说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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只是中午从膳房来后，却被现实狠狠甩了一记耳光。

“你胡说八些什么？！”卢大人气得脚，“我与你素不相识，你竟敢攀诬我？！”

“你既与我素不相识，又缘何知晓我与徐大人相不相识？你能攀诬我，我却不能攀诬你，这是哪里的理？”柳桑宁往前一步，没有丝毫害怕之意，“你我乃是同僚，泼同僚脏，毁同僚清白。就算是闹去吏，卢大人可觉得自己能站住理儿？不若咱们等王大人回来，便去王大人跟前分说一二！”

柳桑宁原本还温温柔柔的脸，忽然就变得冷若冰霜！

她没想到这卢大人不仅嘴坏，心还如此歹毒！他故意说这话，是想要坏了她和徐尽的名声，好来个一石二鸟！

徐尽指了个方向，是鸿胪寺最里面的院，八品以上官员的聚集地。

卢大人没想到这些人居然会站在一，他本以为当官之人都是各自为营，只会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，再加上徐尽又是新来的，先前他刺他几句，徐尽从来都不会跟他撕破脸，他才敢如此放肆。没想到这一次在像胥科倒是踢到了石。

徐尽一愣，他看着柳桑宁，似乎没想到她竟也能将人心摸得透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