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明说，但我能到他的绪明显低落了去。他不再时间地待在乐室，有好几天，我甚至不能与他碰面，即使碰面，他也不和我说话，不过，却不是完全无视我的存在，更像是小孩在跟我赌气。

终于，我意识到，他不希望我把他认成赫斯特。为什么？难说，他们真的不是同一个人？随即摇摇，否定了这猜测，经历了那么多事，如果他们还不是同一个人的话，那就真成幽灵传说了。

等，幽灵。

剧院演的那场，向观众展示了他的两面，一面是赫斯特，另一面则是人人畏惧的……幽灵。当时我总觉得，这剧的立意与不谋而合，剧中的鬼似是在审判着谁，现在想来，这个审判的对象很可能是他自己。

赫斯特外形俊，气质雅，拥有不计其数的粉丝，甚至连廉价的烟盒，都因印有他的画像而备收藏价值，他是整个黎艺术沙龙的传奇，是被众乐评人捧赞的对象。而埃里克，是躲藏在影里的一缕幽灵，他徒有翱翔于天的力量，却因为没有斑斓丽的双翼，而被所有人轻视。

这一切，只是因为他有一张令人恐惧的面庞。

他以幽灵份写来的歌剧，被外行嘲笑，被昔日的乐迷轻视，然而，当他揭面，属于赫斯特的面容时，得到的却是喝彩与掌声。观众的反响是一把尖刀，明晃晃地告诉他，他自生起遭遇的一切不公平待遇，都是因为丑陋的面貌，没有其他。

所以，他才会如此反我翻看关于赫斯特的东西。

我看见的不是荣誉，而是他心的恐惧。

我不由有些挫败，除了魅影和赫斯特，我真是一也不了解他，明明他的诉求都写在了歌剧里，却直至此刻才明白其中义……

那天，他将我关牢笼，在烈烈火光中对我说，他不是幽灵，他有名字，是埃里克。

那么，拨开剧院幽灵的迷雾，除去赫斯特的荣耀与光环，埃里克……是一个怎样的人呢？

我在乐室的角落找到一个日记本。窥探别人的隐私不是一个好的行为，但男仆告诉我，乐室的一切品都任我置。我也就半是心虚半是好奇地打开了。第一页，没有任何文字，只有一幅画风潦草的素描，画的是佛罗萨宏伟的大教堂。男仆曾说过，埃里克是在佛罗萨一家歌剧院的里，学会识谱和歌唱的。

第二页，依旧没有文字，画了一倒在血泊中的狮。相较于第一页的速写，这一页多了不少细节。不敢想象，这些细节从何而来。

第三页，是一首朗朗上的歌曲，乐句凝练，我只看了一遍就记住了旋律。埃里克给这首曲命名为。

后面几百页都是如此，很少现篇大论的文字，大分都是素描与乐谱。埃里克将他前半生看到的、听到的、悟到的，都缩在了这个小小的日记本里。与“赫斯特”写来的庄严响曲不同，这里没有华丽繁复的装饰音，没有优雅对称的和声与复调，有的只是简单、重复，却震撼人心的主旋律。

最新一页，画的是剧院忙碌的后台，所有人都来去匆匆，只有一个少女弯腰，专注地系着舞鞋上的绑带。轻盈蓬松的天鹅舞裙，鲜一般地盛开在她的上。看见她后脑绑着的珍珠发带，我才意识到，这个少女是我。

埃里克没有给这幅画标注一字半句，我却比读到了千言万语还要震动。

我把日记本放回原位。找男仆要来了抹布和扫帚，将乐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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