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不起，我没有给你葬，你的死亡没有葬礼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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衣带在他的指尖缠绕，磨蹭着他手腕上包扎好的伤。

他的手指在她的掌心中轻轻颤动，仿佛在挣扎，又仿佛在犹豫。

“而不是被我困在这里，徘徊不去。”

谢不归低垂着脸，缓慢地去解开手腕上的衣带。他的手抖得厉害，每一手指都在微微颤抖，仿佛这简单的动作耗尽了他所有的力气。

人间啊，是琳琅满目的橱柜，所有的凡人都是其中的展品。

谢不归微微一怔，随即一丝苦笑。

看着梨飘落在她的上、肩上，大抵自己也是如此，满素白。这一生也算共白，他似乎也没有多少遗憾了。

“与同游，共放明灯，死到临，还有这般闲雅致。”

“她……她不是死了吗？怎么会？！”

她的声音轻柔而定，带着一丝不忍。

而且……

什么呢？

“陛，我……”芊芊试图开解释，但话到嘴边却不知该如何说去。

芊芊站在一旁，静静地看着这一切。

大晚上的，真是活见鬼了！

“因为在我往后的人生中，每一个波澜不惊的日，都是你的葬礼。”

他没有对芊芊回以注视，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，仿佛一尊凝固了的雕像。

梨同月，若梅惹雪，别是一肌骨。

“皇帝与她在一起……皇帝不会也……”

那伤虽然经过理，但依然显得脆弱而目惊心。随着他的动作，伤微微裂开，渗一线刺目的殷红。

张蚩更是惊得合不拢嘴，他早就用化尸将这女人腐蚀得皆溶、尸骨无存，乃是他与仲夷亲所见！

随着声音的落，四周的火把骤然亮起，照亮了隐藏在黑暗中的弓箭手们。他们的脸在火光中显得格外狰狞，手中的弓箭已经拉满，箭尖直指谢不归和芊芊。

这诡异的沉默在空气中蔓延开来。

“皇后竟然还活着？这是人是鬼啊……不会是鬼吧？”

“就这么系着吧……”

谢不归的脸已经全白了，很明显不是因为如今的局面，他一开始都是镇定的，并未半分惊讶之，仿佛整个局面都在他的掌控之中，直到那些人的对话揭一个赤的事实——所有人都看得见她，看得见站在他旁的、活生生的她。

“错在我不该现在你的人生当中。”谢不归面容苍白，角带笑，“若是你的人生从始至终没有我的痕迹，你便能好好地活着，活在某个我不知晓的地方，看遍世上景，平安喜乐一生吧。”

一哑的声音响起，“真不愧是大魏的开国皇帝，倒是叫我等佩服。”

苍天怜悯，能够让他与她沐浴在这片梨雪，将那些至死都未表明的心事一一说。

“我是你的遗。”

跟她系在一起，他好歹绪还算稳定，这要是真解开了，扭就去死了怎么办？

鲜血缓缓渗，顺着手腕落，滴在洁白的梨上，仿佛雪地上绽开的红梅，刺而凄。

芊芊也没想到自己的现会对敌方造成这么大的威慑。

待看到芊芊的脸，不少人倒一凉气。

她直勾勾地看着他的睛，仿佛在无声地挽留。

她意识地看向一旁的男人。

突然，一阵清脆的拊掌声打破了夜晚的宁静，仿佛一把利刃划破了梨雪的静谧。

他的睫颤抖不止，仿佛一只受惊的乌蝶颤动着蝶翼，在投一团青黑的影。

她的手指轻轻覆在他的手上，温而有力。她不敢用力，怕疼了他，也怕他什么傻事。

可以……放手了。

她的目光落在他的手腕上，那殷红的血迹让她心中一阵刺痛。她实在看不去，终于忍不住靠近半步，主动去握上他的手指。

“诈尸了？！”

这些平日里训练有素的杀手此刻却脸铁青，中满是惊恐和难以置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