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亲人帮衬，沈玉华每天白天要照常上班，晚上给东家完饭再来医院伺候，让江羽休息一会儿。

话没说完，女人趴在床边再次嚎啕大哭起来。

或许父亲明天就好了，和以前一样。

江羽没心思学习，借读小说转移注意力，可望着书本里密密麻麻的字，还是频频走神，怎么也看不去。

沈玉华轻抚她的背，没说什么。

非但没有好转，好像还更严重了，父亲整日昏迷不醒，需要靠满来维持生命，沈玉华好几次被医生叫去，回来时眶都红红的。

她声音哽咽，跟江羽商量：“医生说后面的治疗没什么太大意义，提议让我们把你爸回家。”

带着这样的期许，江羽在重症监护室外守了将近十天，父亲终于被转到普通病房，当时她天真地以为转病房是因为病有所好转，可现实况又不得不让她承认，并不是这样。

天迟迟不见好转，学校通知学生不用再回学校，直接放寒假，至于期末考试，挪到来年开学时。

转又起雪，停停落落，没有尽。

照看，因为重症监护室不让家属，留个人只是为了有突发况时，能有个人来签字，决定抢救还是放弃。

“好，好。”

但大多数时间，江羽是睡不着的，她躺在看护床上，盯着天板，一手拉着沈玉华的手，“妈，我们家是不是快没钱了？”

沈玉华低着，边泪边，最后实在抑制不住，跑到洗手间大哭一场，来后走到病床前，轻轻俯，跟丈夫歉：“对不起，我跟小羽都舍不得你走，要让你再受阵罪了”

稍一抬，望见病床上的父亲，眶里不知何时已经蓄满泪。

江羽当然知现在回家意味着什么，这些日她一直不肯在沈玉华面前哭，怕惹她伤心，可听到这话，泪毫无征兆地从眶里涌，她抓住沈玉华的胳膊，无助摇：“不要。”

父亲那边没什么亲戚，爷爷早些年就不在了，倒是有个姑姑，但远嫁福建，一年到很少见面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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江羽着泪不肯，一次次哭醒，后来就害怕睡觉，也睡不着，成宿成宿地坐在电梯间发呆，不切实际地想。

·

沈玉华愣了愣，低：“有钱，别瞎想。”

这次听说哥哥病重，过来瞧过一次，但因家里还有孩，来伺候两天就走了，走之前抱着沈玉华直哭，说对不起她哥。

江羽那几天过得提心吊胆，生怕被护士叫到名字，好几次梦中惊醒，医生带着悲恸的表，劝她签字，别让病人再受罪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