艳，因此这梅林更是人迹罕至，加上宵禁时分已到，李楹在梅树抱膝枯坐良久，都无一人前来。

直到玄黑鹤氅衣摆现在她面前，她才徐徐抬起。

她张了张：“崔珣？”

崔珣了，他席地坐到她面前，李楹问：“你怎么知我在这里？”

崔珣：“这安城，你也没多少地方可以去，顺着我们以前去过的地方找，便找到了。”

李楹扯了扯嘴角，勉笑了笑，崔珣静静看着她，问：“为什么一个人躲起来？”

“我……”李楹抿，最后还是说：“我有害怕。”

“怕什么？”

李楹没答，她只是问：“金祢就这样死了，你为什么不让他澄清，说你没有投降突厥呢？”

崔珣：“没有必要了。”

李楹苦笑：“什么没有必要，你是不想节外生枝。”

若让金祢澄清，难免会让御史质疑崔珣心怀私念，李楹又：“你审讯金祢的时候，应该本没有让他写澄清的供状吧？”

崔珣默然，他让金祢写了天威军的供状，写了李楹的供状，唯独没有写自己的。

李楹见他神，心中也明白了七七八八，她叹了气，说：“你是想这样，一直背负着恶名死去吗？”

崔珣眸中如潭般平静：“我并不在意自己的声名。”

意料之中的回答。

李楹苦涩：“你只在意你冤死的五万弟兄。”

崔珣没有说话，他只是微微垂眸，的鸦睫遮住睑，教李楹看不清他眸中神，李楹顿了顿，又问：“崔珣，除了冤死的五万天威军，这世间，难没有其他值得你在意的吗？”

崔珣睫颤抖了一，他久久未语，之后，才低声说了句：“有。”

李楹不由望着他，崔珣手指渐渐攥，他却没有说去了，而是：“我寻来这梅林，是为了告诉你一件事。”

他仍然垂着眸，不敢看她，他怕他一看到她如双眸，他就不忍心了。

他艰难开：“我审讯金祢的时候，问到了一些三十年前的真相。”

他

：“真相，有些残酷，我觉得，你可能承受不住，我不知怎么面对你，所以这些时日，我都没有回崔府，但是，我又想，我不能因为觉得你承受不住，就剥夺你知晓真相的权利，我应该尊重你，而不是代替你决定。”

他从袖中取卷起的白麻纸，攥着白麻纸的手指了又松，最后他递上前去：“看不看，你自己决定。”

李楹茫然接过，她虽接过，却不敢打开：“你说的残酷，是什么意思？”

崔珣未答，而是：“你当初在荷池听到婢说，是你阿娘杀了你，是什么心？”

李楹不知他为何突然提起这个，阿娘没有杀她，这不是他亲告诉她的么？只是她虽然不懂，可还是回忆了当时的心，她眉蹙起，秀面容满是痛苦：“我不相信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