但这把笔一挥，名单敲定的痛快淋漓之，她却好像还能同受。

手中的诏书沉沉，她也能真切地受到。

就是……

等等！这诏书怎么重得丢不去。甚至带来了一奇怪的压力，让她骤然间从那古怪的梦境中惊醒了过来。

她睁开睛就看到，原本还距离她有一小段距离、在那儿安睡的女儿，已经在数次翻之到了她的手臂上，直接趴在了上，将她的手牢牢地抱住。

这才是让她无法抬手的源。

熹微的晨光中，这仰朝着她看来的小婴儿睛无端有些黑沉，像是在极力想要跟她表达什么。

不，并不只是如此。

意识到了她的醒来，小婴儿忽然张，费力地喊了一个字——

“雨！”

第19章

……雨？

武媚娘意识地往窗方向看了一。

室光线依然晦暗。

让她隐约判断，或许是因为梦境被打断，她醒来的时间要比寻常早。

这也是个大多数人还在梦中的时间。

但武媚娘可以确信，她并不是因为没睡醒才现了什么幻听。是真有这样的一个字，从她才只四个多月的小女儿中喊了来。

像是唯恐她并没有听见一般，趴在她胳膊上的孩往靠近她的方向挪了挪，固执地又喊了一次，“雨！”

寻常婴孩本不该说这样的话。

武媚娘凛然一惊。

在诞阿菟之前，她毕竟还有一个儿李弘，幼年与父母同在之时，她也曾经见过妹妹是如何学说话的，所以她很清楚，婴儿先发的音调，怎么都不是“雨”这个字。

就算是鹦鹉学也不对，在人平日的言谈间，其实少有提及这个字。

自转四月后，早细雨也已渐渐隐没在日之中。

倘若这并不是她从何学来的音调，那这又是……

且慢！

武媚娘仿佛想到了什么，匆匆起，朝着窗边走去。

借着虚掩的窗扇，她看见人还守在殿外，又因今日山中风大，院中枝条簌簌，并没人发觉小公主在此刻突然发声，也没人发现她已经醒了，不由松了一气。

四五月间能言的婴孩，若非天才，便是邪祟。

更别说还是像阿菟这样，开便是一个“雨”字的。

可于一个母亲的想法，她绝不愿意自己的孩会是后者。或者说，她不能让别人以为阿菟是后者。

她合拢了窗扇，又叮嘱了人暂时不要前来打扰她后，方才慢慢地走回了床边。

明明只是几步路的工夫，往来所需的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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