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等着吧，”姜青禾笼统地回。

但其实她早就把这件事托付给了霍尔查。

所以早在几天，草原上的禽鸟还安稳栖息在木架上时，霍尔查带上几个人赶着勒勒车，沿着他们熟知的方向，一路狂奔。

初的原野活过来后，冬窝里的藏民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，霍尔查就是这个时候到的。

宁布看见他，几乎是起来的，小跑迎过来，他隔着老远就喊：“是歇家让你们来的吗？”

霍尔查勒勒车小跑了几步，他纳闷地说：“你怎么知？”

“额当然知了，额们冬天织氆氇的机要冒烟了，把她带来的羊都织成氆氇了，她说过会找人来拿的，”宁布满脸的定，“歇家是不会骗人的。”

毕竟他们没有勒勒车，连像样的都很孱弱，本无法送到山湾。

在他们想要去往牧场的时候，守着这件事，等了又等后终于盼来了。

宁布压不等霍尔查开，自顾自地说着，他应当是这个冬天吃的不错，脸也圆了些，说话声也大，脚步轻快。

人一旦没有饥饿，什么都很有气神，包括说话，宁布说话是一茬接一茬，像草原上细密缠绕的草层。

“额们这个冬天一没歇过，你看这是歇家要的氆氇，阿拉玛织的，多漂亮的颜啊，还有这些嘎乌和木碗都是俺们一雕来的，…”

霍尔查掏了掏耳朵，这么密的藏语让他听的昏脑胀，睛瞥向那一堆的木碗，又从一叠叠整整齐齐五颜六的氆氇上略过。

最后他在宁布说的最起劲的时候打断：“歇家还要跟你谈你有的东西。”

宁布茫然，“什么？羊粪？”

“昂，这你们没有吗？”霍尔查震惊。

宁布挠了挠脸，“有啊，还多的，这几天草活了起来，带着羊去吃鲜草，捡了很多。”

但是他真的发自心的疑惑，悄悄贴近霍尔查，他压低声音问：“歇家为啥收这个？她们那缺火用了？”

毕竟在他的认知里，压没有粪田的说法，只有羊吃草，羊落的粪便让草原上的草得更好。

“她不缺，你们缺啊，”霍尔查极力化姜青禾，“你们缺粮啊，她就想跟你们用你们有而且很多的东西换啊。”

宁布愣了会儿，他看向草原，慨了句，“歇家真的像草原应灵神啊。”

因为他们的粮真的快要吃完了，在转场前快要靠羊过活时，歇家来了。

当霍尔查说不止是换他手里的，还要换其他落的时候，宁布的心里像草原掀起了草浪一样不能平息。

他带着霍尔茶找到了其他几家小落，他们都以放牧为生，由于不地，只能靠着制品果腹为生。

当听见上一年秋听过的歇家，要收他们手里积攒的羊粪，还用粮来换时。

大家心的震惊并不讶于草原一夜之间草得比人还，他们不敢相信在于，真的有人会拿粮过来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