缓慢地车将他们分开，像是走在两条平行线上。周钧南一边走，一边调整自己的步调，想要跟上郑毅文的节奏。在雪中，他们来到公车站。郑毅文把手在大衣袋里，时不时低靠在站台那儿看看手机。

郑毅文：【你回家吗？】

周钧南在街对面，看见郑毅文给他发的消息，没有立刻回复。周钧南的胃里突然莫名其妙地翻起来，像是他喝去的巧克力不能被很好地消化。从很久以前……从去年他回去找郑毅文的时候，不，或许从那一场湖边的夏日烟开始，周钧南就有一个担心——

郑毅文绝对会遇到其他人。他只是第一个。郑毅文会遇到其他人。他怎么保证自己是最好的那个？郑毅文没有离开过家，只是偶然遇见周钧南。他赶巧了，借来的那信心忽然没有那么定了。郑毅文要发现了吗？发现他真的很普通，很平凡。

周钧南没有回复微信里的消息，只是看着夜与飘雪中，站在对面车站的郑毅文。他们在同一站，然而是反方向。过去一分钟，或者是两分钟，没有车来。郑毅文却在不经意间抬起，看向周钧南的位置，他刹那间愣住，然后远远地对他挥手。

周钧南也笑着对他挥挥手。接着，郑毅文想要横穿路，却被周钧南制止住，他喊：“你别动！我绕过去，这边是反方向！”

郑毅文也喊：“知了！”

周钧南跑起来，雪已经了一会儿，这时候天冷得有儿可怕。他调转方向，跑到有红绿灯的路，接着匆匆忙忙地过街，郑毅文在尽，他也向着周钧南跑来。

不远，公车的车灯亮起来了，明亮的黄，像是黑夜中怪兽的睛。周钧南看着郑毅文等待很久的车要到站，连忙又向他打手势：“你先上车！”

郑毅文回，停脚步看周钧南一，周钧南正在跑来。郑毅文迟疑一秒，他踩上公车的前门，周钧南最后冲刺一段，总算是赶上了他。

“关门了。”司机提醒。

郑毅文帮他和周钧南刷了两次卡。

周钧南办公室坐久了不运动，每天要么打车要么开车，上又穿着厚重的冬装，这一路跑来的确有儿气。他的心咚咚咚着，和郑毅文在行驶中的公车上慢慢走，一直走到最后一排，郑毅文坐在右手靠窗的位置，周钧南坐在他的边。

“差一儿。”周钧南笑了笑，拉开自己的羽绒服拉链，“跑一汗。”

郑毅文低，握了握周钧南的手——两人的手心都很，在最后一排，没有任何人看到他们，郑毅文便一地和周钧南十指相扣。

公车的气迎面来，行驶过程中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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