程跃在院里向我招手，我穿过他的屋，从墙上翻了去，他惊叹：“你这手可真利索。”

我估计他已经猜到我以前经常翻越的路线就是这一条。

程跃找一个多年以前使用过的铁炉，锈的已经看不清楚模样，铁圈和炉锈在了一起，盛灰的屉用锤敲了半天才撬开，烟囱早就变成了灰烬。

他拿一个崭新的茶壶，大约是新买的，盛上，蹲在炉上。我去门前捡了几把草和树枝，将火给上，我看着新茶壶问他：“超市开门了？”

他说昨天午开门了两个小时，因为第二天会有工人来活，他去四转悠着四买茶叶的时候看到的。

“你有没有问店员都是什么时间开门？”

“问了收银员，她说她也不知，得看上面通知。不过昨天午中心路上有摆摊卖菜的，装修师傅说邻村的主街上也有，回来就是好，不用怕饿死。”

我不清楚外面的况有多严峻，也不知在这个时代是否还会有人会饿死。

微风轻轻一，没有烟囱的炉把烟尘扫在我们脸上，我咳嗽着站起挪到了另一个方向。

工人们活很快，疫期间大家心里都明白，如果今天不完活儿，说不定明天就会被限制行了。在这个时期，我总觉得为底层民众的我们，变得怜悯恤了很多。

烧开的从壶嘴里泻，程跃提起满了茶壶，又将剩的了瓶里，然后分茶杯一杯杯给师傅们送过去。我留在这里却不知该什么，只是坐在墙角的板凳上看着他们忙活。

装修的动静惊扰到了邻居，我看见门走来一个阿姨，穿着的衣裳，腰背有驼。他家这个位置对面是河，后面是河，想必过来的一定是前邻了。我不常在家，也不四转悠，村里的人几乎一个都不认识，程跃离家更久，于是统一称呼为阿姨。

他重新沏上茶放瓶，走去门打招呼：“阿姨，来玩么？”

那个阿姨背着手说：“嗯，我听着后边有动静过来看看，这是你家么？这地方多少年没住人了……”

我猜测她是后来才搬过来的邻居，不是一直住在这里的，否则以她这个年纪不会不知当年的事，不会不知她后面住着的是哪家。

但这个阿姨却认识我，她看着我说：“魏兰么？回来照顾你妈呀？”

我并不擅与辈打，闻言也只能起过去，“嗯，而且现在疫也哪儿也去不了。”

她问起我母亲是什么病，以及目前的康复况，我一一告诉她。我并不知与辈说话该用什么样的语言，所以我用的都是同辈之间尽量尊重的措辞。

她在院里转了转，说着，是该装修装修，说不见院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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