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对，就是不知足！”李善大有破罐破摔，一次说个痛快的架势，重重：“当年老夫跟你创业的时候，你手里才两三千人，守着一座偌大的滁州城。就像小孩捧着金元宝走在大街上，随时都能被人掉！是老夫教你开仓放粮，你才能募到足够的兵！是老夫帮你拉拢滁州的士绅，你才能站稳脚跟！”

“嗯。”李善用鼻音应一声，朝着车走去。

“嗯。”李善随应一声，在儿的帮助，坐车厢里。

李祺也跟着上了车，车晃晃悠悠前行，他又忍不住问：“父亲，接来怎么办？”

李善说了个“等”字，便没了动静。

“咳咳！”朱元璋却双目血红的瞪着李善：“不，你让他说！现在不说，他这辈都没机会说了！”

李祺本来以为他睡着了，可定睛一看，却见李善目不转瞬的盯着车，整个人就像痴了一样……

“皇上请我吃面了。”李善答非所问。

刚才那次，也是平生唯一一次对朱老板吐芬芳，耗尽了李善所有的力力和勇气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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说着，他将一本奏章丢在朱元璋面前，然后拄着拐杖起，也不回的走掉了。

“咱为什么会这么拼命，是因为上位当初在滁州拉拢咱伙的时候承诺过，要共享富贵！”他又愤然：“结果呢，上位是吴王的时候，咱就是国公了。等上位夺了天，登基为帝了，晋封老夫个淮西王不为过吧？结果他娘的还是国公！而且是没有封地的空筒国公，就那的几千石的俸禄，打发要饭的呢这是？还想让咱激你？啊呸！”

“皇上，就这么让他走了？”就连吴太监都忍不了了。

朱元璋听得目瞪呆，万没想到李善会说这话来。

好啊，果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！”朱元璋气坏了，陡然提声调：“咱给你世袭罔替的国公，每年四千石的俸禄，还有那么大的宅住，那么多的官家仆侍奉你，这都不够啊？！”

李祺一直在门等着，见李善来，赶上前扶住他。

三天后，皇帝旨，召李善、陆仲亨、费聚、唐胜宗等八名公侯诣奉天门。

“好，那老夫就继续说。”其实李善已经说的差不多了，便大火收：“当时上位给的理由是，历朝历代的异姓王造反的太多，所以本朝就不封异姓王了。好啊，这天都是你们老朱家的了，跟我们这些开国功臣没关系啦！那你们就自己折腾去吧，老夫不伺候了！”

“多与少，全在比较。当年咱们在滁州的时候，上位每月给老臣两石米，老臣就激涕零，知足的不得了。因为上位也穷。”李善提声调，挥舞着双手：“但现在整个天都是上位的了！大家都是脑袋拴在腰上，造反搞事业，没理让你们朱家独吃独占，我们只能分一些蝇小利！”

既然没人捉拿，李善自然要，但抬舆是休想再坐了。他只好一脚浅一脚的走在皇中，自己都不知自己怎么的午门。

当天早朝上，八名罪在家的公侯，时隔多日重新现在了文武百官面前。

然

“太医太医，快传太医！”吴太监一边给皇帝捋，一边声叫唤。

“更是老夫教你读书明理，告诉你应该学习汉祖“豁达大度，知人善任，不嗜杀人”，方能异军突起，乃至争霸天。后来还是老夫给你谋划策，教你如何大，帮你定计攻打南京，为你的大军持后勤，你和文臣武将间的矛盾，也是老夫来调和。”李善是越说越放肆，居然：“没有老夫，你早就跟孙德崖、彭大、赵均用那些人一样完了，你都不到陈友谅张士诚的地步！更别说有今天了！”

“啊？”李祺愣一，才反应过来：“啊，那是好事呀。”

第一三九二章 过把瘾就死

他本来以为会有锦衣卫，直接把他抓起来呢，但是没有……

吴太监赶给他捋，对李善喝：“李太师，没看到龙欠安吗？快住！”

“让他走，跟个死人有什么好计较的……”朱元璋看着奏章封面上“请罪疏”三个字，只觉分外讽刺，然后又剧烈的咳嗽起来，难受的不要不要。

“你……”朱元璋被李善骂的面红耳赤，咳嗽不止，说不话来。

“皇上怎么说？”李祺又问。

“你今天可算把心里的话都说来了，说白了不就是不知足？！”他笑容瘆人的盯着李善。

“父亲，奏疏递上去了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