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迎。”

“结果见面聊了没两句，你就说让咱开仓放粮，把粮分给正闹饥荒的滁州百姓。”朱元璋一边大吃面，一面混混：“汤和周德兴他们一听就不了，要宰了你个没安好心的老倌。”

“这个老臣记得。”李善想起来就后怕：“尤其周德兴那黑厮，二话不说一刀就劈过来，要不是徐达一剑给他架开，老臣当场就代了。”

“其实那时候咱也想宰了你来着，但主要是怕坏了名声，以后没有读书人敢跟咱了，这才把你放走了。”朱元璋说着喝一汤，鲜得他直摇。

“其实老臣也是看到滁州百姓饿殍满地，才会大着胆试一试的。”李善的吃相就斯文多了，拿着筷挑着面：“老臣也没想到，上位能听老臣的劝，分了粮给老百姓。”

“咱当时也是脑一，就了。事后却越想越觉得亏的慌。所以一定得把你给抓回来给咱活，不然这粮不白分了？”朱元璋说话间已经喝光了最后一滴汤，声：“再来一碗！”

“上位分了粮，得了民心，不亏吧？”李善笑。

“咱当时哪懂这些？对我们弟兄来说，吃饱饭才是最重要的。民心又不能当饭吃？”朱元璋慨：“后来看到滁州百姓纷纷来投军，咱才明白民心是什么。可惜一转，滁王被撵了濠州城，咱只能把滁州拱手让给他了。”

“上位创业初期，确实净给郭家打工了。”李善勉吃一面条，就觉得膻得不得了。藕夹就更不用说了，他比朱元璋大十四岁，已经吃不了这么大荤大油的东西了。

“是，郭天叙那个王八，不光抢咱们地盘和兵，还抢咱的人，是吧李先生？”朱元璋说着大有意的瞥一李善，显然又想到了郭天叙把他拐走那一段。

“呵呵……”李善不好意思的笑笑：“当时不跟上位打招呼，就跟着他走了，确实不应该。”

“当时咱都恨死了！啊？你还声声说，要跟咱大事业呢！结果，郭天叙派了两个女，就把你拐走了！”朱元璋胡瞪：“人计就这么难防吗？”

“唉，老臣就这肋……”李善忙辩解：“再说，老臣可没那么肤浅，我只是将计就计，先享受一番，但心里对上位一直是忠心不二的。”

说着他又提醒朱元璋：“再说老臣不是都让存义给上位带话了吗，我那是获得他们的信任，打郭天叙。不这样后来怎么能忽悠他，先去集庆路啃骨？”

“咱当然知啦。”朱元璋这才笑：“不然打集庆路后论功行赏，你老倌儿怎么会排第一呢？当时好些弟兄都不理解，议论说这个老狼何德何能？咱还得跟他们解释说你那不是好，你那是任务需要。”

“结果后来发现，你他么就是好！”朱元璋指着李善哈哈大笑。

李善也笑了泪。

就在气氛最好的时候，朱元璋却忽然幽幽：“可惜你老倌变了，不再像以前一样对咱保持忠诚了。而咱唯一不能容忍你的，就是不忠诚。”

“呵呵，上位这话可不尽然。恁对老臣的要求不止这一项。”李善也笑容转冷，缓缓摇：“好比当年修中都城，咱是修的急了，死的民夫多了，上位就把老朽这张脸在地上踩，还架火烤了我侄，车裂了我外甥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