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的发太啦，亘亘。”他微笑着，“我帮你把它们编成辫好不好？”

上次编辫是什么时候？

她探寻着自己短短六年的记忆，却好像在一段而漆黑的隧里行走。她拖着自己伤痕累累的，酸痛不已的四肢在这个不被光庇护的世界里跌跌撞撞地前，令她害怕的黑暗那么，那么重，那么多——

而那些快乐的，属于过去的，属于妈妈的记忆，它们到哪里去了呢？是被这些黑漆漆的东西遮住了吗？是被人藏起来了吗？

她找不到，她几乎都要忘记了。

就好像她忘记了自己的名字到底该怎么写，忘记了上一次编辫是什么时候，忘记了——她就要忘记了，妈妈的样，妈妈的声音，妈妈是怎么用她温的手抚摸自己的发，笑着说：“我们萱萱的发真好呀，又黑又的，多得一把都握不住，像白雪公主的发一样。”

“你看过《白雪公主》吗？里面说，公主的发就和乌木一样黑，你的发也一样。”

她听见另一温柔的声音，来自隧的尽，来自现在，来自她的旁。

“你编辫会很好看。”

华亘突然明白了自己先前的熟悉来自何，那像云又像风的摸，像母亲的抚，像母亲的拥抱，像母亲的轻吻。

“妈妈。”

她无声地张了张嘴，有什么咸咸的东西淌了来。

临走前，姚芯对始终守在门边的老妇人说：“阿姨，天气了，平时给孩把发扎起来，再换一件短袖吧。”说完，他没有看对方的表，径直离开了这里。

等他重新回到院里时，已经是傍晚时分，孩们大都去吃晚饭，只剩零星几个还在梯附近玩闹。

姚芯环顾四周，没有找到钱垣的影。苏裕清撇撇嘴走上来，对他：“别找了，他刚走。”

“哦。”姚芯倒也谈不上什么失落，神如常地。

他自认为自己的表没什么问题，不至于绪外得那么明显，却不知苏裕清是不是看来了什么，他走到一旁的小桌上整理孩们的画作，苏裕清突然把一张画纸往他面前一拍，“喏。”

姚芯疑惑，“嘛？”

“你今天不是给那群小崽什么人格测试，说画棵树就行——我刚画了一棵，你给我看看？”苏裕清笑嘻嘻地，“我什么人格？”

姚芯打往那幅画上一扫，哼笑一声，“自大狂。”

“什么？”

“说你是自大狂人格。”见苏裕清把耳朵往自己跟前凑，姚芯忍不住笑，对着他耳边就，“自傲自负，不切实际，画的树都不着地，跟空中楼阁有什么两样。”

“哎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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