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裕清对他的话置若罔闻，他吃力地撑起自己的上半从床上坐起来。

随着他的动作，一阵金属碰撞的声音从床传来。苏裕清形一顿，低望去，发现一个冰凉的环状贴着自己的手腕，与其相接的是一串反着银光的锁链，大约两指细，从他的腕一直蜿蜒至床，像是一条蛰伏在黑暗中的蛇。

施彦昭伸手去扶他，苏裕清的目光从自己的手腕上移开，投向施彦昭搀扶着自己小臂的手，他的语调没有丝毫的起伏，“这是哪里？”

“……”施彦昭像是没有听到他的询问，把玻璃杯往苏裕清的方向递去，“师兄，你把这个喝了吧，喝了会好受一……”

苏裕清没有抬手，只是用冷静得近乎冷漠的目光打量着那杯中的。

“这只是蜂柚茶，什么都没有加，师兄放心好了。”施彦昭匆匆解释，像是害怕他不相信，自己先仰喝了一，才，“温度刚好，师兄，你快喝吧。”

他们在沉寂的黑暗中僵持片刻，施彦昭握着杯的手不曾抖动一瞬，像是一个假人，完地维持着自己的动作，以及脸上笑容的弧度。最终，是苏裕清打破了这个僵局，他接过杯，将其中的茶一饮而尽。

施彦昭仿佛受到了某鼓舞，膝盖跪在地上向前两步，前倾，几乎要贴上苏裕清的胳膊。他仰起，讨好般地望着苏裕清，说：

“我天天都在泡这个茶，蜂和柚都是托人去买的最好的……师兄，你知的，我总是笨手笨脚的，实验总是错，就连这么简单的事一开始也不好，不是太酸太涩就是太苦，后来我知了，原来是应该先把剥来的柚放在盐里腌制一个小时……”

他细细碎碎地说着，像是在自言自语，直到他说完最后一句，苏裕清才开，重复了自己最开始的疑问：“这是哪里？”

“你不记得了吗？”施彦昭反倒是一副困惑的模样，他偏了偏，似乎是突然想起什么，又重新恢复了脸上的笑容，“也对，我已经把这里装修过了，你一时不认得也很正常……这是我们的家啊，师兄。”

“……我们？”

“对啊，师兄，这就是我们当初一起来看过的房，你说过我们可以一起住在这里。这里离学校很近，环境很好，型也很漂亮……你当时特别喜。”施彦昭的睛眨了眨，声音哀伤地低来，委屈地，“你怎么能忘了呢？”

“……青祁路23号？”良久，苏裕清才恍惚地开。

他的大脑依然混沌，仿佛被一团迷雾笼罩，迷雾的背后是一块残缺的画板，些微的思考都会牵动他神经剧烈的疼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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