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的声音变得飘渺不定，像是从什么遥远的地方传来，“我不值得你嫉妒。人生来不平等，但是你所说的‘命运’会平等地对待每一个人。

“我在拥有那些时，没有将其视作我的荣誉，我骄傲的资本，我自认为我毫无过错地生活着，就像你说的，我对每个人都很好。”姚芯的声音有些变调，他的眶了，“我从来没有过对不起别人的事，我问心无愧，但是你看我现在，还和以前一样吗？”

“我还不是遇见了你，经历了这所有的……痛苦的一切。你坐牢了，但我无法解脱，因为你对我过的一切。”他哽咽着，“在我最落魄的时候，你以为的我可以享用一生的财富，我可以依靠一辈的父亲——都离开了。而你什么都不知，却仍然选择这样对我。”

“所以我说你嫉妒错人了。我没有你想象中的那么受所有人喜，那些过去的，可以称之为荣耀的东西，现在是变相的耻辱。没有钱，没有家，现在没有人会喜姚芯。”

姚芯大海般的里正浪翻涌，但没有一滴倾洒来，他笑了笑，说：“现在到我问你了，柯安远，你现在看到我这幅样，你满意了吗？”

……不。

柯安远嘴翕动，无声地否认。

不对，这太奇怪了，他理应为此到快活，近乎报复成功的愉悦，过去的日里，他梦都想要折辱姚芯，将在上的小少爷拉神坛——他到了，他将光辉灿烂的姚芯困在了影里，这太好了。

可是他为什么不开心？

相反，他到更痛苦了。

人类的其实无法用一个简单的词语来衡量，就像这些无法被天平称重一样。对于他们来说，对一个人的往往并不是磁铁的两极，黑白的两端——鄙夷或者怜悯，暴躁或者温和，喜或者厌恶，或者恨。它们错缠绕，彼此混杂，就连许多人本也无法分清。

柯安远在此时此刻，与姚芯隔着一铁栏对望的这一瞬，他突然意识到，在那漫的岁月里，久地被他一厢愿地认为是“厌恶”的——

“时间快到了，还有一分钟。”

狱警的声音响起。

一分钟的时间，也许能好好个别。

但对坐的两人却突然沉默来，足足过去半分钟，柯安远望向灰蒙蒙的窗外，问：“雪了吗？”

“已经了好几天了。”姚芯回答他。

雪很好，比起盛夏，柯安远更喜雪的冬天。在国外，他和姚芯留学的那个国家，他们拥有漫的冬假，有一整天的时间相互依偎在温的炉前，避开屋外的风雪，避开外界的一切，世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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