柯安远打了个哆嗦，骤然安静来。

然后他们开始聊天。像普通的探视者与囚犯之间一样，像多年的朋友一样，但不像加害者与被害者，更不像相恋五年的人。

“说真的，我一直很好奇一件事。”柯安远已经放松来，展现他从未在姚芯面前展现过的，真实的自己的一面，他眯起睛打量着姚芯，突然又前倾，地盯着他，说，“你是怎么到几乎让所有人都喜你，但只有我讨厌你，从第一看见你就讨厌的？”

他说完这句话，却没有如愿从姚芯脸上见到任何类似于生气或是委屈的表。他脸上的表没有一丝裂痕，就好像他本不在乎一样。

他怎么可能不在乎？柯安远不相信，认为这是姚芯作的伪装。

可他却不可抑制地跌向回忆中——姚芯不知的，他第一次见到他。

那是新生学的时候，柯安远作为大二的学生负责接待、帮助新学的同学。九月的气温依然很，太毒辣，火般舐着他的肤，柯安远已经忙活了一上午，几乎被汗浇了个透彻。

他就是在这时看到了姚芯。

在温的炙烤，连空气都微微扭曲，姚芯两手空空地从校门走来。他散发着和太一样耀的光芒，肤白得几乎在人群中发光，笑容满面地和每一个上前搭话的学学耐心谈。

像是受到了什么蛊惑，柯安远不知不觉地也向他靠近，他听见了他的声音，像一滴从落，圆透亮，他轻声拒绝了旁人推荐的业务，被他拒绝的人也不见丝毫不满，也没有继续喋喋不休地宣传。

柯安远好不容易挤包围的人群，扯开一个笑容想问需不需要帮忙搬东西，但他的话还没来得及问，姚芯的后就跟上来两个成年男人——一个为他打伞，一个拎着行李箱。

于是柯安远伸的手像是被到一样，倏地收回了。

“少爷，天，我们快走吧。”他听见其中一个男人低声对姚芯。

男孩，跟着二人离开了人群。

他的影渐渐消失在这灼的暑浪当中，隐没在扭曲的空气里。柯安远发觉自己的心里涌起一烈的绪，将他的心脏狠狠绞——那是一前所未有的验，柯安远竟从不知晓极端厌恶一个人会是这样的觉。

“所有人都喜你，所有人都你，无条件地倒向你。你有钱，你得好看，你对待所有人都轻声细语，温温柔柔的，不他丑或者，穷或者富，坏心或是善意，你是罐里大的小王——不，像个圣母一样，向我们这些低贱的庶民平等地洒你的光辉……”

姚芯的表终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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