姚芯缓慢地转动着珠，失焦的瞳孔地盯着他，但他什么也没说。

柯安远觉到无趣了，事实上姚芯的态度并不重要——当然了，要是姚芯能乖乖合他能省不少事，他一早就说了，他不想对姚芯使用暴力。

就在他将要彻底从姚芯的手上拿回那个属于他的东西时，门突然传来“咔哒”一声，是锁孔解开的声响，伴随着那扇门被人推开，属于屋外的大的光亮猝不及防地刺他的睛，他忍不住眯起睛，警惕地发问：“什么……”

但门外的人没有给他说完整句话的机会，柯安远甚至来不及看清屋外的形势，便被一脚踹翻在地。

门站着的工作人员对这前的一幕简直惊呆了——如果不是躺在地上的那人对他们的到来表现了微弱的反应，她简直要以为他们的酒店发生了一起骇人听闻的谋杀事件；而原先站在她旁的那位西装革履面容严肃的先生，在门被打开的第一时间便冲了去，他上燃起的怒火使他看上去像一发怒的狮，她清楚地看见那双档鞋踩在了那个赤上的男人肩上，将后者踹倒去。

“赶去报警。”但专业的工作素养让她迅速反应过来，她先是低声而快速地吩咐旁被吓傻的小姑娘去报警，随后自己拿手机，拨通了120的电话。

接起电话时，她怜悯的视线依然停留在躺在地上、奄奄一息的那人上。

柯安远到自己的肩膀传来剧痛，他向后倒在房间的地毯上，手肘向后撑起自己的，他怒吼着：“你们在什么？！你们私闯住客房间，我要报……”

他威胁的话语被随而来的一拳打回了肚里。

程湛只打了柯安远一拳。如果可以的话，这一拳一脚是远远不够的，在他看清房里的一切时，他不可避免地产生了许多可怕的想法——但现在最要的事不是这些。他用余光看见姚芯被酒店的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扶坐起来，便站起来。

他背光而立，微微垂俯视着被他打翻在地捂着脸颊痛呼的男人，面上是与刚刚狠厉的一拳截然不同的冷静，“原来你真的回国了。”

柯安远不敢置信地瞪视着面前这个冷漠而傲慢的男人——是的，傲慢，他死死地盯着那张陌生而模糊的脸，刚刚的盛怒已经迅速从上面消失了。面前这个男人堪称优雅地，用刚刚揍过自己的拳抚平了西装的褶皱，拍了拍上面并不存在的灰尘，然后用冰冷的目光上扫视着他。

这让他到莫大的被冒犯的耻辱，这个男人看他的神不像是一个人，而是在看什么角落里的垃圾，或是粘在他鞋底的污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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