回忆是一瞬间的事，现在是他第二次看到游宸哭，却是他把靠在对方的肩膀上，他张了张嘴，了与六年前同样的回答。

“今天我课回来，看到它躺在路中间，都是血……我不知是不是被车撞了，但是、哥，它还没有死……真的……”游宸冷得发抖，小狗的鲜血混合着泥将他的衣衫脏，他却依然地抱着那只奄奄一息的小狗，哽咽着乞求，“父亲不让我带它去医院，哥……求你了，救救它……它还没有死……”

“你是很喜小狗吗？”他抬起手腕抹去角的泪痕，拿兄的架势，蹲去，轻轻地搂住了游宸，绞尽脑地想要安他，“哥哥明天带你去买一只好吗？我会说服父亲同意你养的……”

“……”姚芯到一莫名的绪攥了他的心脏，他只能更地抱住游宸，然后一遍遍地重复，

“不会的。”姚芯不知为什么他会问这样的问题，只能抱住他，受着男孩的轻轻搭在自己的肩膀上，雨——或者还有泪，沾了他耳侧的肤。

那个晚上，他们驱车赶往三公里外的医院，姚芯把自己的外披在瑟瑟发抖的游宸上，后者没有躲，或者说他没有任何动作，他只是坐在那里，任由珠从他的上滴落，男孩的目光落在医院雪白的地板上，一言不发。

游宸像是终于察觉到了自己的失态，不自在地偏过了，不再让他碰自己的脸。

当它小小的躯安静地躺在那里时，那只小狗就像只是睡着了一般，还没有完全冰冷的上好像还携带着不久前男孩拥抱它的温。

可游宸充耳不闻，他拧着，依然固执地望着那只已经死去的小狗，直到它彻底离开他的视线，游宸才转过来，问：“哥，我以后也会像它一样吗？”

来养，让家挨个丢了去。

“不会的。”

等待的时间在姚芯的记忆里已经模糊不清，他只知那只小狗最后没能被救回来。

姚芯中闪过一丝不忍，他看了看闭的大门，咬咬牙，拉起游宸的胳膊，说：“走，我带你去。”

姚芯注视着那几滴泪痕，如同那个暴雨夜落的雨滴，又如海上掀起的蓝漩涡，带着痛楚的刻的死亡的廓，他默默无语，到鼻尖一阵酸涩，同样为这样一个只有一面之缘的死亡落泪。

“我也会被父亲丢家门吗？”游宸说，“然后在一个地方死了，没有人知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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然后他看见游宸哭了，那是他第一次清楚地看见浑圆的泪珠从这个并不熟悉的弟弟中掉落，砸在盖住那只小狗的白布上，留一连串的痕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