脸的动作顿住，腮被挤在一起，嘴向前嘟翘着，她有些意外抬起：“什么时候的事？”

“那天…看着还行啊？” 没到咽气的地步啊，还有力气打她呢。

“说是昨夜里的事，今早人去送饭的时候，发现人就已经…凉透了。”说到最后两个字，灯儿平白打了个冷颤。

死得倒痛快，便宜他了。

谢菱君微抿了抿，不甚在意宽了两句：“没事，生老病死都正常。”

“还打听什么了？早上的事，怎么现在也没听见动静？”

她们的院虽离得远了，但不至于一儿都听不到，一家老爷去世，这么大的事，怎么会连个都没有。

灯儿帮着她穿上衣服：“大太太命令阖府上都瞒着，秘不发丧，只让三少爷过来看看，是因为什么咽得气。”

“另外，还敲打了一众人，不许外传，不然就卖窑小馆里。”

秘不发丧…

是好好葬，还是打发了事…那就全凭惠莲决定了。

谢菱君了然抬了眉，看了桌上的钟表，还不到9。

多半两个小时前就开始忙活了。

“什么原因，叔懿知吗？”

灯儿摇摇：“不清楚，我回来的时候，三少爷刚过去。”

小丫鬟踌躇了几，谢菱君从梳妆镜里看见她慑驽的嘴，直言：“有什么就说，屋里就咱俩，你还怕什么。”

“咱们…用不用过去看看？三个太太肯定都得去。”

谢菱君的脸上也闪过一瞬空白，是啊，她是不是也得跟着吊唁一番？

“咦…”光是想想，就遍嫌恶，每个孔都在呕吐。

于，她无比期待这一天的到来；可于理，她目前还是丁府五姨太…

正当她犹豫不决的时候，门外传来一女的声音：“灯儿？”她站在廊，轻声唤。

主仆俩探窗望去，就见是惠莲边的人，灯儿忙放手中的玉簪，开门去迎。

谢菱君在里屋听不见说了些什么，只见两人嘴动了好几，你来我往的。

旋即也起往外走了几步，便听得人家问：“你们太太起了吗？”

“刚起，是大太太有吩咐？”灯儿忙不迭问。

那丫鬟笑着：“是，老爷的事你告诉你们太太了？”

灯儿听着她的语气，一时拿不准意思，正愁怎么回时，谢菱君打里面来。

抢言：“我已经知了，大太太有话要你带？”

那丫鬟朝她见了一礼，也不敢再打哑谜：“大太太嘱咐您和三太太，说您二位不舒服，就不用过去了。”

“老爷生前有遗嘱，死后一切从简，不愿家人辛劳，更不愿声张。”

一语双雕，既是告知，也是敲打。

嚯！主仆俩听得都是一愣一愣的，表怪异得尤为生动。

但丫鬟是个有定力的，毕竟她刚从三太太院里来，同样的场面已经经历一回了。

这鬼话，属于天知地知你知我知，是决计不可能从丁继存中来的。

不是惠莲想的，就是丁伯嘉他们的主意。

丁继存的棺材板怕是压不住了吧。

谢菱君压嘴角的笑意，整理好表，轻咳了咳，假模假式地说了些场面话，就是这难过的样，怎么也装不来。

丫鬟任务完成，回去后，丁伯嘉问：“她说什么了吗？”

丫鬟不多问，半垂恭恭敬敬把谢菱君的一举一动，原封不变汇报给他。

惠莲坐在一旁听完，终于疲惫不堪忍受，了太：“那就这样办吧，等三更时再拉祖坟埋了，过两天再登报声明。”

她为这老东西，早上起得太猛，太一直突突地。

丁伯嘉看母亲不适，将她搀起：“儿明白，您和二太太都去歇着吧，这有我们哥儿仨。”

惠莲、滢珠见状同行而去，三兄弟并排看着她们的背影不语，直到周围都没什么人了，丁季行才轻声开：“他死得倒是时候，也差不多是时候送几个太太走了吧。”

原以为丁继存还得再苟活一阵，没曾想他也难得贴心一回，赶在京城彻底起来之前，了了一桩麻烦事。

丁伯嘉默许他的话，沉眉目望着远，院里人们四奔走忙碌，一切景象仿佛都无声尽收底。

“就这段时间…留一分人看宅，月钱加倍，不用，一切自愿，不愿留得都遣散罢。”

丁继存死后第二天，伊芸、滢珠她们也踏上路。

谢菱君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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