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丁继存那里回来后，谢菱君的心可见变好，有时候坐在床上翻看画册，嘴里都哼着曲儿。

调新奇，既不像民间小调，也不像戏曲，灯儿不免好奇。

“哼的这是什么啊，还怪好听的。”

谢菱君手翻了一页，笑着回忆：“这是之前念书的时候，有次学校组织一个乐团来义演，当时表演的就是这个曲，叫什么我忘了，就记住这么。”

听说是个洋玩意，灯儿也不再问，问了她也不懂。

说到念书，她瞥了小丫鬟的影，向她打探：“你和孔副官有什么打算？有章程了嘛？”

递茶的人低不语，看不清表，谢菱君见这状态，蓦地神一凛：“怎么？他孔林森没考虑过这些？真当没人替你主呢！”

说着，就要起给丁仲言打电话问问去。

灯儿见她误会了，忙拦住她，脸急得霎红：“哎呦我的姑，您会错意了，他不是这样的人，我、我就是…哎呀！”

谢菱君这才发现她的不自然，恍然大悟：“嗷～嗨，你看我，差儿办坏事，刚才问你你怎么不吱声啊。”

差就把孔林森当成忘恩负义之辈，自己了拆散鸳鸯的王母娘娘。

灯儿羞涩难掩，脸上笑容却不减半分：“这不是您问得太突然，不好意思嘛。”

“怪我，怪我，那你快说说，你们是怎么想的？”

小丫鬟清清嗓，甜笑：“他说，等把湘军打，我们先成亲。”

“还有件事，想麻烦您和二少。”

谢菱君喜难当：“你尽说。”

“我们俩家里都只剩自己了，父母亡故，没有辈坐堂，最亲近的就只有您和二少，所以我们想…想请您们给我们见证。”

闻言，她怔坐了一瞬，谢菱君还从没担过如此大任，很快就激动起来：“行啊！这有什么不行，到时候我给你包个大红包。”

见她痛快应，灯儿心里的石也落了地，嘴角扬起，站在那傻笑。

谢菱君拉着她的手坐过来，同她打着计划：“等到了港城，你们在教堂办个西式婚礼。”她翻着画册，指着一页印有结婚场景的图片，“你穿婚纱，他穿军装，一同站在神父面前宣誓，不需要任何人，只要你们两个人在，彼此的心在，神也会保佑你们的。”

她声音温和，娓娓来，灯儿听心里，仿佛已经置于她塑造的画面中，面前站着她的丈夫，虔诚的目光望彼此的眸。

主仆俩就着话题，捧着那本画册，闲聊了一午。

那些未曾见过的世界，冲击着小姑娘尘封多年的见识，她越来越期待未来，期盼尽快见到那个新的自己。

她预多年后，那个同样叫灯儿的女孩，不再是一个被人安排命运的人，她为自己取了一个新的姓氏，赋予了‘灯’这个字全新的意义。

傍晚时，伊芸边的人过来邀她。

“五太太，我们太太请您过去吃饭。”

谢菱君也正准备这两天过去看她，想到一块去了。

“劳三太太惦记，我收拾一，这就过去。”

不多时，她跨伊芸的屋。

这一次没听见伊芸独特的笑声，谢菱君一就看见歪在塌上的人。

脸苍白，青黑，没一神。

“五妹快坐，别怪三不迎你，实在是这个磨人。”她指着肚怨，疲乏的面上却满喜悦。

谢菱君坐到另一侧，腰后被灯儿放了靠枕，好避免悬空，坐久了腰疼。

“都这样了，你就好好休息嘛，何必非得今儿请我，又不差这一天半天，等你神好也不迟。”

伊芸看着她那像扣了盆似的肚，笑着解释：“这一天都好，谁知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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