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……没这么夸张吧？”他困惑地问：“你不怕？”这么多坟，到都是墓碑，就跟那鬼片里的坟地似的，太吓人了。穆晚晴说：“这里眠的都是我们的亲人，有什么好怕的？”文湛不吭声，但拽着穆晚晴的胳膊，跟她贴着走。每当有鞭炮响起，他就抖一，贴得更。穆晚晴很想笑，可这是来扫墓，说说笑笑太不合时宜了。“你要么回去吧……”她实在受不了了。文先生地说：“不行，我一个人害怕……”也不敢单独走回路。“……”她真得狂翻白。早知是这个德行，刚才就不应该带他来。看他吓成这个鬼样，肯定不敢一个人留在山坡了，穆晚晴只好带着他一起上去。结果，穿梭在坟间，他更是步步，眉心皱。“到了，这就是我家的坟地。这是我爸，这是我，这是我爷爷……那边……应该就是我太爷爷太之类的，太多年，坟都快没了，我也辨别不。”穆晚晴将他带到一堆小土包前，一一介绍自己的家人。文湛看着墓碑上的那些字，慢慢也不觉得害怕了，静静地站在一边。穆晚晴蹲，将坟前的杂草拽起，清理净。文湛立刻上前来帮忙。“你别，小心割破了手。”穆晚晴想着他尊贵显赫的份，哪敢让他这活，连忙阻止。文湛皱着眉，忍着疼痛，“我没那么气，你去别的吧，我糙厚。”穆晚晴也没答应。两人合力，很快将几个墓碑前的杂草清理净。然后，打开红塑料袋，从里面一样样取祭品，摆好。那几瓶白酒，穆晚晴撬不开，便直接在碑前磕碎瓶，酒倒在坟前。文湛从没有过这些，也不知有什么规矩讲究，只能在一旁默默看着。一个弱弱的小女人，从十几岁起，便一个人穿梭在坟林立的山坡上，给最亲近的家人扫墓、祭奠。她柔弱的外表，是一颗大韧的心。也是一颗伤痕累累的心。文湛再次清清楚楚地会到“心疼”的觉。也再次为自己过去不懂珍惜，曾伤害她的行为后悔不已。穆晚晴摆好祭品，又给坟上纸，回到碑前，燃了火纸，给三位辈一一磕。文湛见状，立刻跟着她跪。稍稍犹豫了一瞬，他也有样学样，一一磕。穆晚晴磕完最后一个，抬起来，看到他穿名贵的奢侈品西就这样跪在地上，丝毫不嫌脏，还跟着她一样虔诚地磕——顿时愣了住。心里像被什么东西轻轻敲击了，不疼，可余韵震，传递到五脏六腑。他们夫妻的两年多里，这人从不曾陪她回老家，更别提给逝去的辈扫墓祭奠。如今离婚了，他更没有这样的责任和义务。可他却心甘愿地了。他的改变，不止是在一些细枝末节的事上。连这对他份极其“冒犯”的大事，他也能放架。这足以证明他追悔莫及的心，改过自新的心，想从再来的心。

一脸骇然，只觉得不可思议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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