后来，他们发现岁岁记代码和数据很快的天赋，好几次偷偷带她逃学校，在绿洲各个繁华的城区穿梭。他们继续给老罗当跑，但要了更的价格，因为在城区很多场合对有记忆功能植的审查很严格，这类植本就是昂贵的，这时候需要一副好脑。

岁岁跟着他们，像一只会说话会吃饭的移动盘。

如果错过宵禁（这是很常见的），岁岁会在林羽床上睡一晚，林羽和林时一个被窝挤一挤。

林时和林羽想买新的改装车件。他们对翼型赛车很兴趣，承接的“业务”从黑市植到各拆解后的程序编码，价格一路涨，这让他们换了好几次发动机和胎。

终于有一天，岁岁提要单独去见一个人。他在老罗结账后找到岁岁，询问她能不能和自己建立期合作。

“别去。”林时靠着驾驶座厚厚的颈枕，玻璃上显示着一小时的路况信息。

“我的建议和林时一样。”林羽说。

岁岁抿着嘴思索了一会。

“如果你们有什么货要拿也可以带上我。我不会因为认识了他就抛弃你们的。”

“你太天真了。”林时说，“他从哪里来？住在哪里？有没有发生各类变异？隶属于哪个组织？植了哪些义？这些你都不知，他却很可能把你带去黑诊所的手术台上，切开你的脑看一看里面有没有什么新植……”

“我知了！”岁岁戳戳他的胳膊，“那我就去和他见一面再拒绝他，都约好了。”

“岁岁要丢我们单飞了。”林羽选好驾驶模式，懒洋洋地伸展着肢。

岁岁看着他修的肢，思索了一会。

“你们也丢我去和别人约会了。别以为我没看见。”

“岁岁小，那是我们的私人生活，不要和工作掺在一起ok？”林羽笑着看坐在后排的她，在他和林时里岁岁还是小孩，说是妹妹还差不多。

除了林羽还没有人正式地称呼她为“小”过，岁岁很享受这个称呼。他们又回到罗科菲，神秘人大块把见面地定在一家酒吧，层数不，表现为理和社会意义上的双重乌烟瘴气。

岁岁抱怨林时驾驶技术不稳，一路过来她好想吐。

林时一直是这样开的。她车站在破败萧条的酒吧门，这里和两百层以上简直是两个世界。酒吧里音乐开得很大，一个大汉举着一把生锈的霰弹枪立在门。

林时走到她前和他涉，市里大分酒吧不允许未成年人，但这里仿佛不在监范围。

那个人说着西语，林时打开语言接，却发现对方的接因为版本过低不允许接。

林羽凑上去，提议用外接设备，这类人的植不正规，接后可能有病毒。于是用保安2030年产的“智能”手机完成沟通。他说，未成年要加钱才能。

岁岁着这里厚厚的粉尘和毒品香烟释放的怪味，更难受了。她站在双胞胎后朝里张望的时候就后悔了，但透过烟雾看到他要见的人就在吧台边上，她决定上去说个拜拜就开溜。

林时和林羽在最靠外的位置坐来，她绕过舞池里扭动着的仿生舞女——她们已经很旧了，关节磨得破破烂烂，陈旧的线路和钢骨支架。使用这仿真肤包覆线路制造仿生人是五十年前的工艺。

“你来了。”大汉说话的声音隆隆的，跟着酒吧音乐的混响一起折磨岁岁的胃，她觉得自己了些冷汗，小腹难受，胃里也不舒服。

他慢慢地从凳上来，带岁岁往里间走。岁岁知害怕了，小心地拉远了和那个大汉的距离，忍不住用手挥开大汉吐的烟雾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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