穆说：“……你先去。”

周鸣鞘置若罔闻，他的耳垂：“不是要/趣？”

耳尖立刻红了，穆别过想逃，又被周鸣鞘扭回来：“又不要了？”

穆是病人，每天打滴，吃的又是医院堂清一样的饭菜，哪里有力气反抗他。于是咬牙切齿地说：“你给我来。你等着。”

周鸣鞘脆手一松，完完全全躺在他上，狼狗一样啃咬他的脖：“嗯，我来了。”

……不是这样来。穆心想。

他只能无可奈何：“你到底要怎样？”

周鸣鞘便游刃有余地捉他：“不怎样。你觉得呢？”

他贴在穆的耳边说话，气拍得穆浑微微地颤。

他想起小时候外公带他去捉兔，他们在草旁边蛰伏一整个午，等那只倒霉的白野兔蹦去，撂麻网，兔就会奋力地在网里挣扎。他现在被周鸣鞘抓在手里，狼狈得和那只兔没什么区别。甚至还会更可怜地被坏心猎人捉。

穆只好服：“都听你的。”

然而这句话刚说完，锐地察觉到什么东西地立了起来。

穆立刻挣扎起来，被周鸣鞘摁住。周鸣鞘说：“豆腐还吃吗？”

穆终于明白，原来他又在吃醋。

他抬想咬周鸣鞘的：“你有病！你……”却被他躲开。

他被周鸣鞘捂住了嘴，一没注意，发“呜呜”的声响，像委屈的狗崽一样可怜，把周鸣鞘逗笑了：“问你话呢。还吃吗？”

屋里寂静了许久。

直到穆愤怒地张开嘴，在周鸣鞘掌心留一枚牙印，周鸣鞘才放开他。穆恨恨地扭过去：“不吃了。”

周鸣鞘学他，像他撩拨小护士的碎发一样，挑玩他白皙的脖颈边微的散发，卷来卷去时再次问：“真不吃了？”

“不吃了！”

屋里传来被褥窸窣的声响，周鸣鞘再次掠夺走穆的一个吻。

从那以后穆没再搭理他，甚至不看他。他每天气鼓鼓地缩在被里，周鸣鞘也不去打扰。周鸣鞘只是耐心地替他记着几吃药，几打针，几要请医生来看看小上的伤有没有必要再两针……他像得了便宜的猎人，不再对自家饲养的野兔有什么无礼要求。

穆就指使他这那来撒气。

要吃家楼的煲仔饭，十三行门的粉，上九的钵仔糕，南记的冰镇双和雪糕。天气那么，站在太底不动都汗，他无理取闹，周鸣鞘却心甘愿惯着他，把他想要的所有都搜罗来。

往往他给穆带来的一碗绿豆沙，盒盖上还冒冷雾。穆喝了一，觉得咙都快，回看到周鸣鞘抱臂坐在椅上，汗珠粼粼地坠在鼻尖，垂着睛打瞌睡，心就来。

于是施舍般舀了一勺递到周鸣鞘面前：“吃。”

周鸣鞘睁，看了一会儿，不去勺里的绿豆糖，反而凑过来在他手腕上留轻轻一吻。

“甜。”他这么说。

穆“啧”了一声，有些嫌弃地甩甩手腕。

日这样过去，穆的伤也好得差不多。

然而穆拆完小上的线，临要院的那一天，却趁周鸣鞘不注意，一蹦一地溜去。

周鸣鞘找不到他，末了回到病房，发现这混账已经乖乖站在窗边等。

他本是有些生气的，可是看见穆的背影被月光勾得那么单薄，不气了。

周鸣鞘叹了一声：“又什么，祖宗。”

穆回过，周鸣鞘瞧见他脖上的那枚银项链。失而复得，兜兜转转又回到他手里。周鸣鞘一怔。

“有人给我寄包裹，”穆说，“护士叫我去拿。打开来看，就是这东西。是曹晟寄的。”

“他人呢？”周鸣鞘对这个人没好气。

“不知。”穆回过，“我有预。我不会再见到他了。他没有来看过我，对不对？”

周鸣鞘不说话。

“以前我也和人打架，最严重的一次挨了一刀，手腕骨裂，还得针，反正也住院了。他来看我，带着他自己煲的汤。太难喝了，乌汤好苦，他就骗我说是他妈妈煲的，真有意思。”穆说，“我不知他母亲去世了……可我应该知的。周鸣鞘，如果一个人没有牵挂了，会什么事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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