然后穆说：“你和我吗？”

周鸣鞘一边打断，一边沉沉地看着他，穆本想说“那我也是演戏”，但他只思索一瞬，立刻把这句话憋回去。因为他如果说了，周鸣鞘绝对会立刻、上，就在这里就把他生吃活吞，把他每一寸血都占有。

他有些后悔招惹这个人，但心里又有得意。

为什么有人看人的睛会那么动人，为什么，有人吃醋、生气都是可的。

他只好懒洋洋地揽住周鸣鞘的肩膀：“好，不和她们——”

周鸣鞘说：“万一呢。”

穆有一天没打招呼，夜了门。他是有事，不跟周鸣鞘说。

然后故意把手里的可乐洒在周鸣鞘上。

周鸣鞘说：“听你的。”

他们沿着骑楼飞驰，穿过架桥。他们开过要被开发成新楼盘的田地，走过那些起起伏伏的坡。上九和北京路，东山，十三行门外的人行横，还有珠江边上的雾与烟。

周鸣鞘一个人孤零零等到很晚，三的时候，穆回来。他看见周鸣鞘，问他怎么还没睡。周鸣鞘说：“担心你。”

他们真像戏里的人一样，在小阁楼里舞。很蹩脚，很难看，穆不忍回忆。但他忽然懂了，懂了杜可风那些充斥着夸张与陌生的画面中，那些仄、闷、狭小的环境里，人为什么会迸发那么大的。

“那是演戏。”

他们在游戏城里打街机，最后觉得没意思，把游戏币都拿去抓娃娃。抓了很多只盗版□□熊和凯猫，都堆在沙发上。穆有时躺在这些公仔玩偶堆里，漫不经心地想：原来这个夏天是属于周鸣鞘的。

话还没说完，觉得被周鸣鞘抱住了。从后，地抱住，于是听到了周鸣鞘的心声。

他们就这样若无其事地飘着、肆意着，浪费生命和青。哪怕周鸣鞘已经没有必要继续逗留在他家里，但是穆也没说过什么。

“我生气了你不好过。”

穆一怔，然后笑起来：“我又不会走丢。”

但他故作无知地皱眉：“确实，我们接过吻，不算什么。那梁朝伟和张国荣也接吻，人家——”

周鸣鞘避而不答，转而问：“你要真和她们舞，完了，是不是还要接吻？”

穆立刻懂了这人在计较什么。

里的人。他贴在穆耳边问：“这车这么宝贝，竟然舍得让我坐？”

他们打扮得不像好孩，路人嫌弃地侧目。但他们不在乎。这是垃圾的生活方式，这是暗的地的人来晒太的权利。

“那就。”

周鸣鞘闷闷地说：“所以见他，不陪我？”

周鸣鞘的睛会说话。

他们是心甘愿烂死在沼泽里的，不需要路过的圣母怜悯。

“你要把我怎么样？”

穆嘟嘟囔囔撒一样表达遗憾时，周鸣鞘眯着睛看他：“你和她们舞，我就生气。”

这个夏天有雪的味。

凉丝丝的褐的汽浸透了他的衬衫，衬衫贴在年轻人的上，他的膛线条。

穆了一烟，了一，到周鸣鞘嘴里：“吃什么醋，傻。”

他们去酒吧，去乐队，还要去和辣或是羞涩的女孩舞——本来穆是这么打算的，但是周鸣鞘不让。因此穆只能看。

于是他们去了很多地方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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穆弯腰脱鞋，解着鞋带：“我去找曹晟。他和我借车，烦死了，胡搅蛮缠，我被他吵的疼，最后只能借他几……”

周鸣鞘不说话了，穆得意，像那些灿烂飞扬的年轻人一样，轻快一声哨：“去哪？”

“你气就气，气死活该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