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鸣鞘说：“吃你的醋啊。好酸。不想再吃了。”

穆眯起睛，把那烟拿回来。他盯着周鸣鞘，目光里有谐谑，他慢慢张开嘴，伸，把烟卷去。

勾引一般说：“这样。”

周鸣鞘把他压到沙发上，狼一样啃他的肩和锁骨。

穆推他：“。”

周鸣鞘不松。

穆只好让他趴在自己上，自己慢慢地烟。

他的神远了，半晌忽然说：“你有没有觉得，曹晟和我得有像？”

他这话不是胡说，曹晟的眉确实与他相似。他们都是南方人的秀气的相，可惜多了一些年轻人不该有的锋利。就像刀。

周鸣鞘闷声答：“有一。只是一。”

“嗯，”穆说，“我发现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，原来有时都是一样的。”

周鸣鞘虽然不知发生了什么，但是听了他的话外之音。这个世界上的所有人，都很可怜。谁也逃不掉。

于是他轻轻盖上穆的睛：“你不一样。”他说，“你难过了，到我这儿哭。我陪你。”

第16章 16

周围不再有探寻找周鸣鞘的踪迹，他们终于可以随心所地上街。

于是有一天，穆带他去学校。

学校离城中村远，在城市的另一边。小且荒僻，都是一些注定考不上本科的人在读。穆觉得这样的学校是为老师开的，他们需要一份工作。他有时很同这些老师，因为他们中的几个贼心不死，还试图和这帮年轻人讲理。但如果年轻人听得去理，知命运是可以被改变的，他们也不会是年轻人了。

学校确实无趣。

那不是一个护学生的地方。或者说，这些学生也不需要人护。

他们对未来没有任何期望，却对天上掉馅饼这件事抱有虚无的幻想。他们也知自己多半穷困潦倒至死，但转念一想也觉得无所谓——大不了，用命换钱。这些人每天闲。

还有一小分，是家原因，被迫来到这个地方，淤泥而不染，灯蜡地苦学。三年后，哪怕考上一个专科，也是对自己的藉。这些人每天上课。

穆不是第一——他不打算用命换钱，他也不闲，他每天努力工作赚钱养家。但他也不是后者。他没兴趣读书，数学理对他而言如同废纸。他不关心人类、民族、国家、社会，他是踽踽独行的野兽。

他来学校只是为了脸，因为学生主任查勤。如果勤率太低，会被退学。那样不值当——了学费，总得混一个文凭。中文凭，找侍应生工作的时候也有优势呢。

穆就在最后一排睡觉。

周鸣鞘在他睡觉时捉他，他的耳朵，他的鼻。穆皱着眉醒来，用力咬周鸣鞘的手背。周鸣鞘坐在一旁让他咬。

老师没意识到周鸣鞘的存在。教室里闯了一个非本校的学生，这人甚至没有校服，但老师不知。

周鸣鞘也坐在最后一排，撑着向窗外看。叶该是绿的，但夏天的光这么炽，照在树上，却如银杏一样。

他忽然垂，想起遥远的家乡。北境的雪中的家乡……那里的冬天来了吗？

穆有时闲得无聊，也会翻翻书。他好奇，想知求导和函数到底是什么，于是翻找不知猴年月的在屉里的一张卷，眯着睛最后几大题。

他全能来。

包括那些复杂的舍尔不求和缩放。

他太聪明了。他完，抬起来问周鸣鞘：这些到底有什么意思呢？学了也没有什么用。周鸣鞘说，是对你而言没有什么用。穆没有否认。

小猫小狗不需要念书。

然后他又顺着和周鸣鞘说话，问军校里是什么样的。周鸣鞘说没什么不同。都是一天三餐，从早到晚。

他一句话把人生都说破了。原来人的一生都是这样，一天三餐，从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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