灯光朦胧。

柏岁岁闭了闭睛，才恍然察觉，现在不是梦，是真实的场景。偶尔，灯光和人声的嘈杂会让她有一在虚幻的不真实，似梦非梦。

再次对上寒凛黑曜石一般的睛，她微微一怔。

他的睫轻颤，眉沉静，却若隐若现地透着一丝狡黠。

她有移不开睛来。

因为，他的睛是极好看的，狭的形状，黑瞳孔与白的分寸比例恰到好，黑白分明敛，睑的肤薄，尾很，略微上挑，但他似乎并不是单，而是双。

他垂的时候，能看到薄薄分层的双。

寒凛见她不说话，伸手在她面前晃两，她回神，看向他，他的微微开合，说：“想什么呢？”

“……没什么。哥哥你渴么？”

寒凛却一怔，瞳孔微微放大，转瞬即逝的微表，柏岁岁却没察觉，她递了一瓶还没开封的矿泉过去，葱段一般的手指在瓶上成一个好看的弧度。

“哥哥不喝么？”她问。声音像柔的棉絮。

寒凛一笑，接过矿泉，却没喝。他盯着她的睛，说：“月亮。”

“啊？”

“你第一回 叫哥哥呢。哥哥受若惊了。”

“……”

这有什么好受若惊的啊。

他仰喝了半瓶，笑，“哥哥刚才在台打球，休息时，发现你在看书啊？这么不关心哥哥的比赛么？”

“不是啊，因为……”她绞着手指，戳戳，低着脑袋说，“因为你……”

因为她刚才看他比赛的时候，总会不经意间和他的目光对上，她总会脸红，所以后来脆拿了书包里的书来看。虽然并没有怎么看去。

“因为什么？”他凑近了，盯着她白皙的脸，上边渐渐染上了红。

“因为你们会赢的。”

寒凛作细细思索状，“啊，所以就不关心哥哥比赛了？”

“不是，我有关心的。”

寒凛见她支吾又着急的模样，收了一些心思，不打算逗她了，便问：“刚才看什么书？比哥哥还好看？”

“……”

又来了。她拿起放在座椅上的那本书递给他。他翻开来，看了几行字，笑，“《了不起的盖茨比》么？会不会读起来很沉闷？”

柏岁岁，“是有儿，不过我只是随便看看的，打发时间。”

“打发时间的话，怎么不看别的？”

她睁大睛，“哥哥平时会看什么书呢？”

“我么？嗯，看的书很杂，月亮平时喜哪类型的？”

柏岁岁托腮作思索状，忽然脸一红。她总不能和他说，自己平时最喜看的书不是古典四大名著，也不是什么盖茨比呼啸山庄这类的西方文学作品，她最喜读的，其实还是那些不费脑又通俗易懂的……言小说。

但她是绝对不会告诉他的！

她支吾着说：“就……简这些吧。”

说完，她的气息都弱了，因为没有底气。

寒凛不置可否，翻了翻手上这本《盖茨比》，问：“月亮看到哪里了？”

她手指放在书页上，白皙的指尖泛着一儿粉，脸上也是桃粉般艳丽，寒凛不禁微微一怔，少女衣料的馨香浅浅的，不经意般钻鼻尖，令他心弦微一颤动。

“我看到这里了。这里的描写好奇怪啊，为什么灯光会是绿的？”她说。

他压制那燥，垂眸看她指的那一段，颔首，：“近现代欧洲的文学作品，通常会把遥不可及的事，喻指成微弱的绿的光。”

“是么？好级的比喻，但我听不懂。”

“……”

“哥哥也喜看这类作品么？”

他一手撑了，笑，“偶尔吧。刚才那段话也不是哥哥领悟的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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