很快就能变得像以前一样的。”

他试着用他稚的脸颊微笑。在绝大多数同龄人中，苏飞宇算对生活承担比较多的一个。即便如此，也不妨碍他向这个几面之缘、和自己生活在不同世界的成年人释放善意。

苏丹青去养猪场了，苏实真和苏飞宇执意要拉秦伶忠去当地的公园和超市。

“到底是去公园还是超市？”他问。

苏飞宇对苏实真的表达能力而到忧心忡忡，开解释：“公园就在超市旁边。”

他们三个人速度极为缓慢地移动，弥漫着一吉普赛人迁徙时的氛围。走超市，苏实真去买菜，秦伶忠漫无目的地往里走，又突然被苏飞宇牵住衣袖问：“你想喝酸吗？”他带他去到冰柜边，临期酸被整理到一旁，买一送一，价格会实惠很多。再回到购篮边，苏实真已经七八糟放了好些东西，苏飞宇一声不响把不必要的清理去，苏实真又放新的来，他再清理去。好在她也不记得自己打算买什么，所以结账时浑然不觉，就这么蒙混过关。

捕捉到秦伶忠看自己的神，苏飞宇无可奈何地一孩气，不好意思地说：“女人嘛，对钱有时候会没什么概念……”他和大大咧咧的妈妈相依为命，常常赖在家里借助的邻居也是同样的德。

秦伶忠迟钝地说：“男人也这样。”

他认识不少人这样，从小不缺钱，泡在罐里大，不人间烟火。换个环境，百分之百说得“何不糜”这话来。

买过东西之后，他们去了对面的公园。

苏飞宇兴采烈地提议：“你多过来转转吧！我不上学就陪你来！这里有可以锻炼的材。”他丝毫不觉得那些设施有什么简陋。秦伶忠也一没嫌弃，很单纯地盯着绑住漫步机的铁链看。苏飞宇则及时对剽悍的民风作说明：“这是为了防止被偷啦。以前有缺德的人拆来拿去收废品的地方卖。”

苏实真持不同观，走上前来抱住秦伶忠手臂，面不善地上打量：“你带他去我不放心。说起来，你为什么老缠着我的男人？他是我老公，不是你老公。”

没有着急和她较劲，苏飞宇率先严肃地问：“你们真的扯结婚证了吗？”

苏实真还想糊两句欺骗小朋友，结果秦伶忠直接实话实说：“没有。”秀秀哈哈大笑。随即，她开始激烈地埋怨他，他却还不清楚自己了什么值得埋怨的事。

说实话，秦伶忠从没想过自己有一天会变成洗澡都被担心的对象。狭窄的浴室里安了两个呼叫铃，苏实真反复嘱咐他有需要记得，又迫原本在看课外书的苏飞宇到隔间守着。原本她是想帮忙的，但被秦伶忠以“没那么复杂的还好”婉拒。于是秦伶忠在门艰难地洗漱，苏飞宇不不愿地在门外念《封神演义》，偶尔可能还要搭把手。苏实真则在院里走来走去。

好不容易洗完澡，可以说是折腾得相当辛苦。

秦伶忠和苏飞宇累得满大汗，苏实真却很兴。她跪在被褥上铺好床，将电风扇朝向这边，然后让秦伶忠坐。老旧的床吱呀吱呀响，蚊帐用白遮蔽了大片光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