没有接到不能让托托去的消息。

他们合计了一阵，也就一起门了。

托托难得门，特意挑过了衣服。袄是碧蓝的绸面，裙是靛青的，边角绣着张牙舞爪的百兽，又巧，又不会不合托托的。

原本也是打算坐椅的，替换上次那架的早拿来了，可托托觉得不适合，便还是带了拐杖。

庙会上，四张灯结彩，沿路都是自由摊贩。正是逢年过节时候，行人们来来往往，都是满面喜悦的。

托托走得不快，只是一步又一步慢吞吞地用拐杖朝前抵着，再前。她看着那些闹的形一言不发。

忒邻知她是顾及和立在一旁，说了什么都要汇报给纪直。忒邻思来想去，依稀记起在女真时，那个该死的柳究离好像用过年时庙会这回事来蛊惑过她们。

托托的确想起了这些。

这就是柳究离所说故乡，这就是汉人过的新年，这就是柳究离所描绘的庙会。

每一个人脸上都洋溢着快活的笑影，那些影像刚锅的元宵，乎乎、甜丝丝的。它们漾着一圈又一圈的波纹，扩散，直到令托托胆战心惊。

她想，师父，不，如今应当叫他柳究离。

柳究离没有骗她。

庙会是这么好的东西。她啃着刚买来的缠，心里闷闷地想。

难怪柳究离不择手段都要回这里。

难怪他愿睁睁看着她被折断手脚都要回来。

托托又啃了一缠，回过，这时候才稍微缓过神来同与立说话：“你们汉人……欸，你们也换新衣服啦？”

这兄弟二人宛如镜面投般相似，他们各自搔首姿了半天，才由回答：“回夫人的话，我们汉人过新年都要换新衣服的。”

托托撑着脸：“不错，果真是人靠衣装靠鞍。那赏你们去吃杯酒，让姑娘们欣赏欣赏——”

“属不敢。”他们二人闻言都是垂。

托托也不难为他们。虽然他们跟着的确碍着说话，但纪直命他们来时跟肯定自有他的理。她问：“话说，你们的庙会还有什么闹地方没有？”

和立对视一，思量过后，由开问：“夫人可曾听过戏？”

女回过，面上已经开始泛着星星的光。托托兴采烈：“我晓得，但没听过！怎的，庙会也有戏可听么？”

“戏园一年四季都开着，只是庙会期间有角儿唱，有大人听，百姓们也都纷纷赶着去，可闹了。”

和立话音刚落，便被一力攥住了。

托托抓着他们：“带我去！带我去！想去！”

大虚京城的戏园时兴演的是安徽传过来的徽剧。形形行当中的脚脸上涂着油彩，上着枝颤的盔，上的戏服琳琅满目，在徽胡与牙板声响中奔来走去，气势轩昂。

托托哪里见过这副架势。

刚去她便呆了。台跟前是人山人海的看客，一望过去都是乌压压的脑袋，而台上的脚和摆设也漂亮得叫人瞠目结。

她被忒邻推着去了座位上。与立则警戒起来，环顾四周瞧着有没有可疑人士。

他们买的是雅座，跟前还有瓜心之类的。托托听不懂那些唱腔里是怎样的词与景，只是激动得要命，脸颊也不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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