掀开茶盏，喝了一，“本座什么时候真的把你丢猪圈过？”

是了。纪直甚至没朝她发过火。说不清是残损之人对残损之人的惺惺相惜还是别的什么。

“我想到这些就心烦。”托托把脸盖在被底，她说，“也就只是缘于我不去想，又看不见罢了。我从前不在乎的，这些日却越来越烦躁了。倘若当面瞧见，我一定把你和那女人砍死剁成泥不可。”

他的茶不嘴，听到的话却灼伤了心。纪直说：“是么？”

托托不说话。却听纪直说：“那你也等着吧。”

“什么？”她把被掀来，白皙的面颊。

“若是你敢背着我有别的人，”纪直似笑非笑，冷冰冰的一叠刀影，“我也一定把你们一同凌迟死。”

等到纪直离去，托托又重新在床榻上坐起来。忒邻靠近，想劝她歇息，却见到托托一脸僵冷的神。她说：“忒邻，你听到没有？”

“你说的是什么？”四无人，忒邻便抛了规矩。

“天冷了，许多鸟都往南飞了，只留了麻雀这些个原地过冬的。白天里，养在的麻雀才回来说柳究离接了一圣旨。恐怕就是选妃这桩事了。”托托面无表地说去，“他与纪直将要共事。届时只怕有的是机会碰面了。”

“你的意思是？”忒邻问。

托托已经没了方才舒缓温和的脸，她仿佛从嘴里吐针来，用力地说：“杀了他。”

“托托，我不是劝你不。只是我必须问你一句，”忒邻沉默良久，顷刻，她坐到她床边，伸手扶住托托的肩膀，“你知吧？杀了柳究离的话，皇上一定会派人追查，柳究离是重臣，那些锦衣卫和官府都不会小孩过家家。我们本躲不过去。

“杀了他，你就不可能再与纪直过这样平和的日了。托托，你知的吧？”

第27章 庙会

慢慢地，她脸上从原先的呆滞渗透些许笑意。“嗯，”托托回答说，“我知的。”

她当然知杀了柳究离以后自己会有的场，她也明白忒邻对她说这话的忧虑。

忒邻是衷心希望托托能够解脱的。就这么与纪直好好地度过接来的余生有什么不好？忘记女真、忘掉柳究离，舍弃过往那些沉痛的记忆有什么不好？忒邻不想看着托托再遭遇任何残酷的对待了。

但是，已经不可能了。

一夜一夜因为幻肢的疼痛惊醒时，她无数次想起自己驰骋上时自由自在的形。那些已经不可能回去了，她能面对的只有当与将来。

她不愿让柳究离若无其事地度过将来。

却说转之间，新年便将近了。

大虚的新年与其他朝代的汉人习俗并无不同。每一次过年，纪直都是在度过的，因此府上的人们大多都回家过年，值守的也就私底自己打牌找些乐。日就这么过了。

托托觉得新鲜，在院里散步时看见一群人打麻将。骨制成的石牌砸在一块儿发勾人心魄的响声，听得托托心的，拉着忒邻问：“那是什么东西？”

“麻将。”忒邻，“他们汉人玩的，你来什么劲？”

“瞧他们玩，我也想学。”

托托就这么促忒邻去问了规则，之后自己在屋里学了半日。

她本就不擅这些动脑的活计，搞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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