&&&&　　分明是婉转悠扬的小调儿，他却唱得飞扬激昂，歌声带着无法言喻的喜悦和快活，叫人一听就忍不住扬起嘴角。

赵瑀也跟着他浅浅哼唱，脸上的笑容比天边的晚霞还要绚烂。

歌声隐隐传到后面的车上，木梨看了看熟睡的妹妹，若有所思盯着前方若隐若现的人影，压低声音问：“蔓儿，恩公那么大的官儿，怎么也会唱乡野间的小调儿？”

蔓儿解释：“老爷不是科考上来的官员，他和你我一样都是穷苦人，又曾在当今潜邸里当差，后来放籍才当了官儿，会这些并不奇怪。”

木梨讶然：“这么说恩公先前竟是个仆？”

一听这话，蔓儿不兴地瞅她一，“是又如何？老爷年纪轻轻就是五品的官，多少人一辈都坐不到这个位置！”

木梨忙：“我没别的意思，只是佩服。恩公可是我的救命恩人，我就是再白狼，也不能看不起恩人。”

蔓儿目光一闪，笑嘻嘻地拍了她一，“看把你吓得！说起来老爷的经历都能编成鼓词说，特别是他和太太之间的意，一个王府小厮，一个大家闺秀，比话本都彩，”

说着，她也不木梨有没有兴趣，自顾自开始讲述老爷太太的故事，且充分发挥了自己的想象力，混着以往看戏听书的经验，将二人描绘成冲破重重艰难险阻，始终忠贞不屈，意天动地的神仙眷侣，声并茂之，连她自己都差动得哭了。

木梨听完久久不语，半晌才说：“太太当真好命，若不是遇见恩公，只怕现今尸骨都寒了。”

前半句还算像话，后半句蔓儿听了一阵腻歪，但也不能说她错，便冷声：“用不着艳羡别人，你的命也不错，若不是遇见老爷太太，只怕现今你已在楼接客了！”

蔓儿的嘴厉害，一语中的，木梨脑嗡地一响，脸先是涨得通红，又慢慢变得苍白，最后铁青了脸。

但她什么也没说，只是低着，手指不停捻着衣襟。

蔓儿对她的那同也没了，扭脸也不看她。

良久，才听木梨缓缓说：“蔓儿，您别恼，我是乡丫，没什么见识，也不大会说话，更不懂达官贵人面前的规矩。我直又没脑，想到什么便说什么了……我说错了话，给您赔不是，冒犯太太，过会儿也和她赔不是。”

“您说得一儿没错，若不是遇见恩公，我的清白就没了。”她的睫一抖，泪便珠似地落来，“在我心里，恩公和太太是天神一般的人，万万不敢有丁儿的不敬。”

她一个劲儿地认错歉，蔓儿心里的不舒服也去不少，便说：“相见就是有缘，老爷太太都是豁达良善的人，会给你安排好去的。哦，方才太太和我说，你的厨艺不错，要资助你开个馆什么的。你看，太太都替你考虑得这么远了！”

木梨垂眸，笑了笑，“是啊，太太是个好人，都替我打算好了。”

“所以人要知恩。”蔓儿反复，“虽然都说施恩不求回报，但是受恩的人不能当成理所当然，必须知恩图报。”

木梨一直笑着称是。

夜已完全暗来了，没有月亮，也没什么星星，只偶尔一两星芒从云层破闪烁着，仿佛极力向大地彰显自己的存在。

蔓儿等人到了驿站，一车，就看到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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