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现在我们只一半的钱粮，也就勉不饿肚，如果官家的赋税，我们真是吃不上饭了啊，难要着我们卖儿卖女？大老爷，求求您给我们留条活路——”

聚集的人大多是庄稼汉，何曾见过温婉端庄的大家闺秀，他们是一看傻了，嘴也变得木讷起来。

刘铭在后提醒：“东翁，他们已经疯了，全都拿，不可手。”

刚才还要逃散的人群顿时重新围拢过来，气势汹汹地喊着：“左右都是个死，我们跟这狗官拼了！”

“太太，您可怜可怜我们，和县老爷说说，还和以前一样不成么？前几任县老爷都没这样啊。”

李诫没有说话，他注视着

“等等，我看她有成竹的样，等等再说。”刘铭一扯他袖，低声，“若有人图谋不轨，你再手不晚。”

老人砰砰磕着，旁边的汉满是血，悲怆哭：“拿去我的命，让我娘和孩活去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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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诫意识去拦她。

王五老大不客气地倒提腰刀，用刀柄着人群，“这个、这个……还有那边几个，诶，你躲什么躲？就是穿褐衣服的那个，一次喝两碗的就是你！”

门突然现的女，立时引了所有人的目光。

场面有些静。

她的目光扫过人群，“你们当中定有人吃过的吧？王五，你日日看粥棚，你说说，这些人中有没有你脸熟的？”

面前的这位女，柔柔，说话客客气气，没有官太太的盛气凌人，温和的语气如和煦的风，浑上透着的和气劲儿，让人一见顿生亲切护之。

赵瑀先吩咐蔓儿请跌打郎中来，给受伤的人看病，然后才温和说，“您可能不清楚，律例规定，逃避税赋不但要补缴税赋，还要要杖一百，大人怜悯你们，并未罚，是不是？田地挂在谁名，补缴的税赋全让谁承担了，也没让你们掏吧？”

人群渐渐变得安静。

李诫大吃一惊，不相信似地睛，失声：“你来什么？太，回去！”

“往任的县令有这样的吗？”赵瑀好看的眉微微蹙起来，眉间是淡淡的忧伤，“粥棚才撤去几天？怎能端起碗来吃饭，放筷就到县衙闹事？”

刘铭偷偷说：“以柔克刚，你媳妇厉害啊。”

“怎么会呢？我看你就是小题大。”赵瑀温温柔柔笑着，由蔓儿扶着，仪态万方迈过县衙的门槛，拾阶而。

“这就是了。”赵瑀声音不大，脸上也带着得的浅笑，语气却是斩钉截铁得很，“大人并没有迫你们，反而给你们减免了好大一笔钱。且你们细想想，去岁是谁搭建了粥棚，让大家吃了一冬的粮？”

“可他们……”李诫咬咬牙，“只是被人利用了。”

赵瑀不去理会各异的目光，径直走到磕的老妇人面前，和蔓儿合力将她扶了起来，“老婆婆，不要惊慌，谁也不能让您活不去！咱们一起想办法，总能让您迈过这坎儿。”

老妇人面一僵，了。

“这是在什么？”

清亮的女声响起，赵瑀极力放大自己的声音。

便是有不服气的，对着这样一个女也说不什么陋话。

李诫受不了这个，犹豫了，王五看上峰如此，手里的刀也犹豫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