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咬着嘴，用最大的毅力抑制自己的波折冲撞的绪，用力地了几，后又使劲儿摇摇。

他双目灼然生光，盯着赵瑀的睛，发一连串的质问：“你真的想死？……你甘心吗？你甘心认命吗？”

第4章

赵瑀不由重新打量了一李诫，忽觉得自己有些好笑——他自有他的缘法和前程，自己想这么多什么？

这一番折腾来，东方天空已泛起鱼肚白，赵瑀柔声说：“我想通了，恩公差事要，快回去吧。”

赵瑀全一震，仿佛有一极亮极亮的光从脑海中划过，原本埋藏在心底的火星瞬间被燃，爆裂成无数火——她不想死，她想活去！

一前所未有的失落蓦然而至，赵瑀绞心似的难过，她呆呆望着李诫，似是问他，又似是对自己说：“……我活着就是他们的累赘，我死了对谁都好。”

赵瑀轻声说：“恩公说得很对，我记了。”

李诫眉暗挑，又摇，这是什么意思？

“他们？”李诫哼了一声，扯着嘴角笑得有不屑，“晋王府都没赵家规矩重，芝麻大的事看得比天还大，一个个都是糊涂！我就不明白了，他们这样对你，你还替他们着想什么？”

作者有话要说：　　李诫：啥？七夕啦，个……我要不要求个亲？

赵家恨不得她这个“耻辱”从未有过，旁人最多唏嘘几句，转就会谈起时兴的衣裳首饰。母亲应会为她落泪，但母亲还有父亲，还有大哥和小妹，繁忙琐碎的家事会慢慢消磨母亲的思念，直到彻底忘了她。

赵瑀说：“打算……我也不知，大不了我铰了发当姑去。”

李诫立起，吁了气，方才的认真散了个净，又恢复成那副漫不经心的懒散模样。

来，他翘着嘴角，似乎在笑，又似乎在讥讽：“老天爷？那就是个欺怕的王八！”

“这怎么行？”李诫转回来，“当姑就是你的选择？破罐破摔，你还说你想通了，这本是没想通啊！”

赵瑀苦笑：“我没的选择。”

赵瑀低着，讪讪说：“赵家不容我，我又退亲了……我不知还有什么路。”

甘心认命，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去……

他语气诚恳不作，显见这是个对主人十分忠诚且尊崇的手，这样的人往往最得重。

渐渐的，所有关于她的痕迹都会消失，没有人会记得世上还曾有她这样一个人存在过。

李诫带着几分得意笑了，“王爷的话断断没有错的。”

李诫嗯了一声，一抬踩在窗框上，刚要窗却迟疑了，回问：“你今后有什么打算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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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隔着窗看了看天，“好好的大姑娘寻什么死？以后的日着呢！现在你看着这困苦跟座山似的，等过去了再看，不过就是个儿的门槛——抬脚一迈就过去了。”

李诫暗叹气，半蹲，微微仰看着她，“我家主曾说过一句话——死很容易，活着很难，但死了就什么都没了，只有活着才会有选择的权力。”

你甘心吗？

瞧着她中刚刚燃起的光芒又渐渐黯淡，李诫气来，“说到底还是我的原因，如果救你的是府里的少主，你家绝不是这个态度！——啧，我又有什么错？……唉，我也脱不了系，本来是救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