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至有了猫儿，这才好了许多。

但他今日分明是在冥想的，不知怎的竟睡了过去，且睡的极不安稳，一直在梦中浮浮沉沉。

醒来以后，却忘了梦见什么。

他托起猫儿，转榻，慢慢走到了窗前。

窗外夜幕笼罩，微凉的夜风裹挟着细雨扑在他面上，倒是让他一时间清醒了许多。

猫儿沿着他的手臂爬上窗，三角形的蛇仰起，蛇尾不安的在后摇摆甩动。

廉青若察觉到它的异样，不禁皱起了眉：

“怎的了，猫儿？”

金纹黑的小蛇与他心意相通，近段时间已隐隐能传递自己的意识，只是磕磕的，像个牙牙学语的小娃娃。

【…………】

它尚且稚的嗓音在廉青若意识海中响起。

“？”

廉青若不解的重复了一遍，

“灵霄中没有。”

除了他这个半妖半人的怪。

自万年前那场三界大战后，世间早已无的踪迹，便是当初依附族的妖，也只不过苟延残，缩在万冥山中。

唯有一些大妖携着气，却极为罕见，那气也不过一两分，本比不上昔日族。

他上的妖之血，就是一只大妖留的，为了净化当中蕴的气，他倚靠猫儿的毒两相抵消，这么多年，不过驱逐了一半。

【……！】

猫儿已焦急起来，蛇信吞吐的愈发厉害，若不是廉青若拉着，它几乎要冲窗去。

“猫儿！”

廉青若用手住不听话的小蛇，轻斥的同时，视线随着猫儿指示的方向望了过去。

那是……

碧玉青茗【二十四】（第一更）

他目光所及之，黑雾稠如墨，翻涌沸腾。

即便他应不到那是何，凭猫儿此时此刻的表现，就不能轻易掉以轻心。

更别提……与相关。

他活这两辈，细数起来不过千年，而在万年前便已陨落，从未真正现于人世。

廉青若所知的，不过是书中记载，人相传罢了。

他曾以为，既能灭族，必定实力不如两界，虽心忌惮，却并未真正有所。

直到他今生凭借这妖之血苟延残来，才明白自己的坐井观天究竟有多可笑。

不过一两分的气，便助那妖修炼至此，而这妖血脉中又稀释过的血，让他痛苦煎熬至此。

万年之前，那些所谓的，究竟有多可怖？

廉青若不愿想。

猫儿来历颇，与有些渊源，故而才能如此明白的判断。

那么那团烈的黑雾，究竟是妖，还是……真正的呢？

廉青若心间笼上一层翳。

更让他觉得胆战心惊的是，若那当真是，整个灵霄的大能为何毫无动静，甚至如同一事不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