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又是这般……又是这般……”

黎莘颤着，面白如纸，不见一丝血。

待她温柔小意，捧她如珠似宝，让她飘飘然上了云端，再到今时今日，轰然坠地狱。

既如此，倒不如打她骂她，让她恨他便是了。

“莘儿——”

蒋恪瞧她神恍惚，拧眉就想上前，关切之溢于言表。

黎莘咬着后退了一步，伸手拦住他：

“蒋恪，我与你说个清楚明白，”

她一气，定决心，

“你将我当至亲的妹妹，我心中有数，只我从未将你阿兄看待。”

蒋恪面一凝，不觉垂落了半抬的手臂。

“我且问你，你待我，可有丝毫……男女之？”

她心跃动的剧烈，近乎呢喃的将这句话说，久挤压在臆间的混浊终于一扫而空。

她说来了。

蒋恪不料她会这般，脑中轰然一声响，空白茫茫。

黎莘鼓起勇气与他对视，瞳仁如剔透曜石，燃着星星的火光，灼的他失了言语。

“莘儿……”

他错愕间，竟不知该如何是好。

两人相对静默着，黎莘落得个坦然，已不再畏首畏尾。

反是蒋恪，心如一团麻，百般滋味环绕，一时哑然。

踌躇的工夫，他屋中传来一声极轻极轻的低，他们同时转过，面上的表却截然相反。

蒋恪意识的往卿卿的方向走了两步，待意识到前的黎莘时，这才猛的止住步伐，侧目望去。

黎莘将他表现看在里，心间最后一丝卑微的企盼，彻底散的净。

她瞳中光亮渐渐黯淡，直至黑沉凄然。

“……我知晓了。”

她垂了眸，再无留恋。

她踏屋，对着他复杂难辨的目光，慢慢阖拢木门。

“吱呀”一声响，蒋恪被关在屋外，微风卷起他衣袍边角，没由来的，他忽觉一酸涩在中蔓延开。

他张了张，复又抿了。

现并非好时机，不如让她独自待着，等理清了思绪，他再去寻她好好说话。

他这般想着，迈步走向了自己的屋。

————

黎莘又跑来寻孟婆说话。

只是等着过奈何桥的亡魂繁多，孟婆便让她在旁等等，且先忙完这时辰。

黎莘也乖觉，坐在台阶，底盈着幽绿的忘川河，怔怔然神。

她听闻，若有人心有执念，难忘挚不愿投胎，须得忘川河中，等上千年，日日夜夜受铜蛇铁狗撕咬。

千年过后，如心念不灭，便能重返人间，去寻前生所。

她想着想着，忍不住倾，伸手去探河。

“丫！”

后猛的传来一力，孟婆将她一把提了起来，她恍惚一阵，才发觉自己竟半个摇摇坠，几乎落河去。

“你怔了？！”

孟婆恨不能戳她的眉心，但见她面容凄婉，魂不守舍的，心里就了大半。

她拉着她坐在台阶上，前是望乡台，后是黄泉路，忘川河淌过奈何桥，雾霭迷蒙。

“阿婆，可有人过忘川？”

黎莘轻声问她。

孟婆眯起，尾褶皱丛丛，镌刻了岁月霜痕。

她眸底浸了沧海桑田，似在回忆过往：

“有的。”

某亘：投票是离开胜啦，不过不要担心，还有一个月，还来得及再，然后么……

忘川河畔?两生【六】（第三更?加加版）选择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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