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以柔：“你气什么？你委屈什么？谁怎么你了？你一天到晚的给谁撂脸呢？我跟你爸离婚的时候说的清清楚楚，我不要你，你不是我女儿。”

又岚觉得有意思，转过来，“我让你重新给我当妈了？我抱你大不松手了？我觊觎你财产了？没有吧方女士？我甚至都不想看见你。至于我态度问题，那你就要反省一你自己了，为什么我对老又不这样。”

方以柔被气得两发昏，两步走到又岚跟前，一掌扇过去。

又一闻猛地站起，这不是他想要看到的结果。

掌来的猝不及防，又岚没思想准备，腔骤然撞上牙齿，血在那一瞬模糊，顺着嘴角来，她没顾上，抬看方以柔，“谢谢赏赐，我会记住的。”

方以柔本就是火爆脾气，被挑衅，更是火大，又给她一掌。

又岚嘬腮，一血，吐掉，“解气了吗？不解气可以接着来，反正你十月怀胎生的，你不心疼，我当然也没问题。”

方以柔闭上，似乎是想着，不见心不烦。

又一闻把又岚拉到一边，“叫你俩心平气和吃顿饭，怎么就那么难？”

又岚揽住又一闻，“老又，扭的瓜不甜，这句话不止用于男女之间。”

又一闻吁重的一气，“可她到底是你妈啊，你个女的，不该降低姿态、缓和母女关系吗？听话，别总这么气焰万丈的。”

又岚：“在我还不知什么是为人女该履行的责任时，她就抛弃了我，到来，却要我降低姿态去取悦她吗？就算我肯，她肯接受？老又，别无谓的事。”

又一闻：“可是……”

又岚：“你常跟我讲德经，那应该知，天地不仁，以万为刍狗的理。”

又一闻终于沉默。不万是何结果，皆为万自作，无关天地，理当任其随风夜，无声，即，一切顺从自然。

他的女儿，有一超乎常人的思想境界，有时看她待人接太过单刀直，总觉得这样不好，不对，不应该，可仔细想想，她直截了当的生活方式，难不是大多数人可望而不可及的？

看看方以柔，她还是一贯的雍容华贵，每发丝都透着致。午跟杨开怀围棋，对方不慎说漏嘴，透给他方以柔晚上在北京饭店有约，他没过多琢磨，就过来堵人了，把人截到包厢，又叫来又岚。

本来想趁此机会让母女二人一解仇怨，却没想到巧成拙。

又岚从饭店离开，晚风，却也裹挟着一袭清凉，过，发丝被调戏，成绺拍打额，窸窣作响。

她溜溜达达，最后回到工作室，门一关，涕泪滂沱。

北京城，灯红酒绿，纸醉金迷，她蜷在一方角落，于无尽孤独中，丝剥茧的攫取安全，那些望得见的阖家乐，尽数植她脊梁之上，稍一偏，就能看见它们在她的血，嚼她的骨。

她从小没妈，最讨厌别人问她，“嘿，傻帽儿，你妈呢？你妈死了？”

那一副副青面獠牙，充斥着她整个童年。她常常到不公平，又一闻告诉她，人一生就注定了三六九等，哪有什么公平？无非是每人的一天都有24小时。

她那时候小，不明白什么意思，等大一些，终于明白，又一闻的意思是：你一生就没妈，你要想跟别人一样，就不能自怨自艾，你得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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