来，她刚看完夜间联播的电视剧。胡不成坐在她边把挨着她的肩膀撒。

胡妈妈问：“什么事这么兴啊？”

胡不成甜腻腻地说：“心是师父让我给你带的，他说周末想来拜见您。”

“他太客气啦，上次请我看电影的事还没有好好谢谢他呢。心你带回给他吧。”

“电影是电影，这不一样，不是客气。他是想来正式地见面，就当见面礼，我……我也兴。”

胡妈妈听愣了。胡不成搂着她的手臂，表又羞又喜。

她立刻明白过来，这是她的亲生儿，血脉的联系她怎么会不能明白呢？

“他愿意？你也愿意？”

“嗯。”

“你想清楚了吗？”

“我们的心意是一样的。” 胡不成幸福地。

良久，胡妈妈叹气：“行吧，你开心就行。你十几年都不在妈妈边，妈妈也没能好好照顾你，本来以为你要是能有个富贵的生活当然比在这里好，没想到还不如跟着我过。这辈咱们俩苦也吃了，委屈也受了，妈妈现在什么都不求，只要你还能在我边，兴兴地过日就可以了。你喜什么人，想跟什么人在一起妈妈不，只要你觉得好就好。”

她不想再让孩受她的苦。她本来是个普普通通二十来岁的女人，一夜贪的男人消失踪影后，她发现自己意外怀了。她们那个年代的女人，大多数都和自己第一个男人共度一生，如果不是这样，会被人说行为不检，会遭人议论。为了不连累家里人，她着肚到异地来工作，把孩艰难地生来。可还没有来得及享受母，家里突然闯那些“人”，要把孩抱走。

她面对着来接人的神仙，实在是吓坏了。一开始她不相信，死也不肯放手。直到他们用神仙的方式缓缓降临在她，她吓得连话都说不来了。试想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女孩怎么能和神仙抗衡呢？孩被抱走了，她想明白过来的时候也晚了。原来神仙也就是这个样，想来就来，想走就走，要什么东西要什么人不讲理也不留面。

懊恼悔恨没有用，幸好她还算有福气，一晃十九年过去，母终于团圆了。

回忆往事，胡妈妈生气：“都是你那个混账爹，骗完了我，亲儿也不，当什么神仙。”

胡不成安她：“现在也好的，我回来了，又有了师父。师父私里脾气也很好，我觉得你会喜他的。”

母俩一边吃心一边聊天。胡妈妈抱着一只保温杯手，气糊在她的老镜上，阻碍了视线。她脆把镜摘了，靠在枕上，慢慢悠悠地打了个哈欠。

“贺医生的确不错，相貌堂堂，人品也好。他们家也是这里的吗？”

“不知，他好像没说过这些事。”

“该问的还是问一句，不是不信任人家，我怕你吃我年轻时候的亏。”

“好，适当的时候我再问问。”

胡不成回想起河神祭典上贺亭林说到的童年往事，他似乎没有提起父母。不过胡不成理所当然地认为，能教养贺亭林这正派人格的家，必然也是正经门。也许是贺亭林和家里人关系不好吧？这个世界上也不是没有特别独立、与家的关系比较疏离的人。

胡不成有不好意思：“妈妈，那我今天晚上不在家里睡觉，可以吗？”

胡妈妈气愤地说：“如饥似渴！急不可耐！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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