胡不成想着贺亭林，心里很安：“借你吉言，咱们向前看。”

“那我现在就回去看看！”田笑了嘴站起来就要走。

他等到灯光熄灭也没有人打开窗，连窗帘都没有撩开。他很沮丧，纸飞机无辜地躺在石板地上，嘴被玻璃砸扁了，胡不成对着它了个扁嘴的表，唉声叹气地回家。

胡不成摇唏嘘：“几年我还想等他，可后来我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江自难保。你不知天可不是好混的，后的日实在是难过，我也就只能把儿女先抛到一边了。这样算算，他回来的时候我差不多正是被去仙骨的时候。那么大一件事在天应该也有听说吧，不过他肯定早就忘了我这个人了，唉。”

“你之后也没再打听阿栎去了什么地方吗？”田笑问。

胡不成指着心脏，唏嘘：“寤寐思服，辗转反侧，求之不得，优哉游哉。”

母抛弃，却能创造属于自己的励志故事，这是何其难能可贵的神，比起许多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神仙更值得人喜。他越发看中阿栎，后来竟然到了日日夜夜都想见到阿栎的地步，如果见不到就找来一些麻的诗抄抄改改了寄去——

“你也别伤心，谁没有过失落的恋呢？以后一定还会遇到意中人的。”田笑安他。

直到店铺打烊了，他才懒懒散散顺着石街走回家。经过医馆的时候见到楼上贺亭林的房间还亮着灯，他心想，贺亭林这个时候快睡觉了吧？他肯定不知自己这时候在窗徘徊。如果他现在走到窗面看我一，我就告诉他我喜他。胡不成顺手从袋里摸了张废纸来折了个纸飞机投到贺亭林的窗，飞机只砸中了玻璃然后掉了来。

谁知这诗写过去后就再也没有回应了。接连着几天胡不成都找不到阿栎，他最终忍不住去问药神，药神说药童被送去了实习了，最少也要五年之后才会回来。药神还训斥胡不成，阿栎天资很，以后注定要成就一番大事业、成为神仙中的典范的。你不要再来找他了，别毁了他的前途！胡不成伤心了，阿栎心里本没有他，连去这么远的地方都不告诉他一声，这份缘分原来只是他一厢愿。他痛哭了一场，结束了这段匆匆忙忙的荒唐初恋。

就连梅谷也能察觉胡不成的遗憾心，但她以为这孩只是昨天晚上没有睡好。

“恋就是诗啊

“昨天到药房里来向小梅讨了药，好像是胃不太好，吃不东西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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梅谷嗤笑：“思就思，还学文雅人诗了。”

但说到伤心，他突然想起另外一桩事：“田大爷最近好像不太舒服，要不然你回去看看？虽然他唠叨，有时候教你比较严厉，毕竟还是亲人嘛。你老是不回去他也伤心。”

（*君似岩石我似浪，斯心撞碎君应知：自日本诗集。）

田笑走后胡不成仍然不想回家，换了张靠窗边的椅坐着看风景。夜是宁静的夜，月光从厚厚的云层中扩散开，贪婪地铺在河上，河驮着亮晶晶的粼光从西向东向远。

“你又熬夜啦？不是说要调整作息吗？哪有调了一个多月还调不过来的？”

田笑一怔：“爷爷不舒服？他哪里不舒服？”

“卿卿吾，你可知？你是岩石啊我是浪，一碰到你我就心碎了。*”

“哎，好，代我向田大爷问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