伊莉斯拍拍他的肩膀，安抚：“她不会怪你们的。”

格林不阻止他自责，这时候剥夺自责的权利似乎对沃克来说有残忍。玛丽安离开也许并不是因为早上沃克忘了来查看，但人总要有个借接受现实。

格林好了，端着东西楼。屋里没有什么动静，他推开房门，就见沃克跪在床前，突然转过来惶惶然说：“她没有呼了。”

“叫了，医生估计是凌晨的时候走的。是我和沃克太大意了，早上也没来看。中午了才想起来，发现的时候她已经凉了。沃克心更凉。”

格林刚刚收拾妥当，从洗手间来。

“甜心，你把昨天剩的和汤一，然后端来。我先去看看她怎么样了。”

伊莉斯说：“前年我母亲也走了，人都有这么个过程的。熬过去就好了。”

格林说：“我知他伤心，我回来那天晚上他还说老人家看起来神一些了，还兴的。没想到才一个星期不到就……这几天也不怎么吃东西，我要上班不能每时每刻都看着他，又怕他在家里自己一个人伤心，怎么安都不知。”

伊莉斯到床前来放了一束白，亲吻玛丽安的额。

格林差把手上的东西摔掉。他去探老人的呼。别说是呼了，都已经凉彻底了，肤隐隐泛着青，照这样算也许今早或者昨晚就已经离开了。

她问：“叫医生过来确认过没有。”

格林打电话通知了伊莉斯和保尔。傍晚的时候，伊莉斯到了，穿一黑裙，门的时候沃克坐在客厅的沙发里，弓着腰低着闷烟，一接一。格林在房间里给玛丽安洗，他给她换上了她最喜的那条绸缎裙，那还是他们在曼哈顿住的时候格林送的生礼。

格林担忧的目光落在门外的人上。

玛丽安的葬礼定在了星期六。

回来之后就病倒了，本没法动，医生说是劳累过度导致的脑问题。看病了很多钱，当时沃克找我借钱，你没看到他当时那个表，就差给我跪了。我是从来没有见过他那么低声气的。老人家病了好几年，沃克每天去伺候上厕所、喂饭、洗……他说他可能有近十年没见过父母，但是我看他对玛丽安基本上是当自己父母一样照顾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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伊莉斯顺着他的神望去，叹息：“这两个人是缘分使然，注定有这么一场亲。沃克刚到纽约来混，因为房租很贵，经常拖欠。后来他被房东赶了来，到找房，在房屋中介那个地方碰到玛丽安。那时候玛丽安和他丈夫闹得整条街都知，他丈夫太暴戾，吓走了好几任租客。一个房租不去，一个没地方住。两人就一拍即合定来了。”

“你狱的那几年，保尔去了华盛顿，沃克基本上是和老人家相依为命。他没收靠老太太洗衣服补勉温饱。31年的时候整个纽约糟糟的，治安不好，抢劫勒索的偷东西的到都是。有一天玛丽安去领救济的时候被两个黑人男孩儿抢了，打得鼻青脸地倒在地上，后来还是个小女孩儿报警才送回来的。

床不可。

沃克拉着她的手抵在脸上，不住轻吻：“都怪我。只想着玩就把什么都忘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