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后又岚说：“依照程序走吧。”

修戎：“不然呢？”

修戎把筷递给她，“我只在乎你，是真的。”

又岚抿，半晌，“那庄秦怎么办？他是无辜的。”

又岚：“她病理学意义上的病发时，意识全无，在这况，既无故意又无过失，任何一个罪名的主观要件都不满足，要怎么叛她有罪。”

又岚突然明白，修戎那句帮她是为何意，“你在试探我？在骗我？”

修戎知又岚即将说什么。

又岚对他如此平静的反应难以理解，“就这样？”

又岚：“所以神病人可以逃脱法律制裁的说法，说错的？”

修戎视线聚在她上，只聆听的人。

又岚被修戎拿的太准确，在看透她的问题上，他从未失手过，她不免多想，“我在你面前，就像一张透明的纸，你在我面前，就像一堪比防库外壳的铜墙铁。你觉得公平吗？”

总局所在路，绕过几条街，是个二十米窄径，各夜场、餐厅扎堆，属于中档消费区，常年汇聚三教九，算是个罪恶的小天堂。

修戎握住她手，“持续神病人不满足任何罪名的主观条件，可以不负刑事责任，间歇神病人在神正常时犯罪，是需要负刑事责任的。尚未完全丧失辨认或者控制自己行为能力的神病人犯罪，也需要负刑事责任，只不过可以从轻罚。”说完，停顿三秒，“如果你要帮她脱罪，我可以帮你。”

所以帮她救方以柔，是假的。

修戎太了解又岚了，他没接茬，把饺推到她面前，“吃饭吧。”

又岚喝一果，“人遵守法律，并不是法律本是正义公，而是它促社会仁，从而使它变得公平正义。而方以柔，虽然是人，但是病人。”

“你知我为什么喜吃饺吗？”她问。

以前上学时候，又岚跟左晴经常来，她闭着都知，哪个餐厅的饭好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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又岚双臂搁在叠落在桌上，“嗯。我跟我爸搬到大院第一年，方以柔到家里给我了一顿饺，那是我第一次受到，什么叫完整。”

又岚手指收拢，“你愿意帮我……可你不能对不起世界上那么多对你……”

又岚没有犹豫，把手伸过去。

又是半晌，又岚把手回来，攥成两个拳，睑垂，预谋已久的崩溃再度来临。她真的不喜这觉，这走投无路的觉。

在修戎意料之中，只是他没想到，又岚在他不注意时，偷偷了功课。“她并非持续神病人，所以一时无法判断她在犯罪时神是否失常。”

她带修戎到一间港式餐厅，上来各个味儿饺要了个遍。

修戎：“你是喜一个画面。”

修戎打断她，“世界再大，我在乎的，也只有一个你而已。”

于又岚的各神，每当不幸被她横眉冷对，原本打算就都被捻灭了。他牵着又岚的手，顺着街往前走。

修戎有本事她知，修戎愿意帮她，她也相信，但她不能让修戎背叛他的信仰，丢掉他的持。她永远都不能，也不会那样。

时间一一消逝，饺一盘一盘上，修戎给足了又岚考虑的时间。

修戎冲她伸手。



修戎没说话，一直看着又岚，平和的眉尽是柔。

她知自己没有非救方以柔不可的理由，尤其是血缘关系在她里，一直都不值钱，但她就是不到，看着她就这样陷囹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