尤拉心一窒，“你才是笨！”

他何尝舍得！如果不挂掉电话他怕他会说你不要去了，你叫我如何舍得！

萨沙还在抱怨，因为扎哈尔告状这个月难民营的补贴被取消了。

这和学生时代的心态完全不同。他们分手的时候他想又不是非他不可，总是还会遇到更好的人，人生还。那是一个大雪的晚上，他和奥列格冷战，奥列格在军校整整五个月没回来，他觉得自己等不去了，满心怨气，等人回来他就只知吵架，因为什么蒜的小事吵架他都已经不记得了。他把奥列格拒绝在门外，心灰意冷，提分手，然后就这样分扬镳了。

第九章

“什么叫死了就死了？”

把大量闲置的难民放在一起毫无疑问是危险的，在没有工作全靠微薄的政府支援的况，难民的不满绪在持续积累，这会变成城市里

“还听不来？我舍不得啊，笨。”奥列格调笑。

“城市理委员会每三个月会来一次，他们不关心这里的人只问又要多少钱。带来的补给只是杯车薪，仍然没有任何帮助。这里的人找不到工作，就没有办法独立生活，这才是最大的问题。”

偶尔难民会和军营里的军人有冲突，他们的关系非常复杂，不像守护者和被保护者那么简单。尤拉曾经就这个问题和萨沙讨论过，可这孩并不愿意多说，尤拉猜测这也许夹杂民族。

"扎哈尔是个蠢货，他昨天向考察组说这里医疗环境很差，非常糟糕。"萨沙搓着手指说，"市陪着联合国的考察小组来，结果他拖着考察组的人说了半天，耽误了巡视时间，害得我被骂。我告诉过他抱怨没有任何用。"

但尤拉喜他稍微有些刻薄的样，有时候他表现得像个没有生命的洋娃娃，这和他在奥列格面前刻意装扮的活泼可有天壤之别。

难民太多，喀布尔已经过度饱和。萨沙挠着脑袋，“人们希望得到的不是补给品，而是工作，有工作就可以养活家人。一开始很多人加拾荒者的队伍，后来拾荒者太多，挣不到钱了，他们就只能闲呆着。有一些人被迫加游击队或者投军阀，那里至少能吃饱饭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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尤拉变得有焦虑，在房间里踱步。他一直欺骗自己即使奥列格死了自己会永远记着他，会永远谢他。

他莽莽撞撞回到房间里，心里一片遗落空寂。

他啪一声把电话挂了，却因为这句调笑眶微红。

年轻的不会不舍，所以可以在这毫无意义的互相伤害和矫作里耗尽。

"为了迎接视察我忙了好几天没睡好觉，好不容易收拾得净整齐像模像样了，给他两句话全毁了。这事本来走个过场应付应付也就算了，谁会当真啊。"

这段时间他一直在难民营采访和拍摄，大量信息收集起来，萨沙帮助他整合资料和翻译，他是个有行动力也有耐心的孩，对尤拉而言是个非常得力的助手。

”

难民营的经营理收归政府编制，政府人员会定期视察。一开始会有难民将希望寄托于这些来视察的官员，在多次诉求无法得到采纳后大分人选择放弃。

当然也有不愿意放弃的人。

可现在他不敢想如果奥列格死了会怎么样。他在这焦虑里陷睡眠，一直睡不安稳，第二天起来神显得更加颓靡。

尤拉把一颗果糖给他，"也不一定，不放弃任何一希望总是好的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