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你母亲呢？”

“瞿望霆才是？”

您这是把自己也包去了吗？之前在研究所, 明明大家都觉得你老好不好？

她斟酌了片刻，说：“岳孝贤不是你父亲。”用的是陈述句而不是疑问句。

她绷着脸说：“我跟你说认真的，你们俩到底什么关系？”

何岚氲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，转去看他：“有没有人说过，你们俩得有像？”

何岚氲气得抬起肩膀把他搡开。他给自己儿起什么搞笑名字关她什么事？

“徐大明的儿徐小明，岳凌霆的儿岳依霆，大对小，零对一，是不是很对仗？你觉得怎么样？”

岳凌霆敛起笑意，放开她坐直，有兴味索然：“他是……我舅舅。”

“38吧, 还是37？”他算了算, “这是岳凌宙十周岁生日拍的, 应该是38。”

这又跟她预期的不一致。“你确定？”

“五月。”

“为什么？”

“我没有见过她，”他的脸很平静，仿佛在谈论一个与己无关的陌生人，“生来她就把我抛弃了。”

“38岁还这么年轻吗？”这个男人明显比四十的岳孝贤夫妇要年轻很多, 装束打扮也更像一辈的青年人。

何岚氲有尴尬，之前的所有猜测和推断都被否定了。她嘴说：“笑什么，我这是很正常的联想好吗，不然为什么他的遗产会让你继承？再说现在取名字也没那么多忌讳了，我就有个同学，他爸爸叫徐大明，他叫徐小明。”

“十五年前就失踪了，那你岂不是还没成年，我也才刚小学毕业。”她抱着膝盖看向海面，用闲聊的语气说，“他是几月份海失踪的？”

何岚氲也半真半假地说：“既然是你的亲人，我兴趣多问两句不行吗？”

何岚氲不太相信：“真的？”中国人没有父同名的习俗，甥舅不也一样？

“这我还能记错？”他笃定地说，“5月4号，青年节，非常确定。一般五月初是不会有台风的，但那年台风来得特别早。”

岳凌霆趴在她上笑得肩膀发抖：“那以后我要是生了儿，就给他起名岳依霆，好不好？”

她的心里泛起一丝异样的涟漪，那是一陌生的、或许可以称之为母的绪。这绪过于柔，让她很不适应，于是找了个无聊的问题来掩饰它：“所以……是你舅舅抚养你大的？”

“没错，”他坦然承认，语气似乎还有些不愿，“他算是我的……义父吧。”

这话让他很受用，笑眯眯地凑过来搂住她：“当然可以，你随便问，我一定知无不言。”

岳凌霆摊摊手：“得帅的人都这样。”

“外甥像舅，不是很合理吗？”他的语气半真半假，让人捉摸不准，“没有血缘关系怎么继承遗产？我是他唯一的继承人。”

“我怎么知？”

当时他多少岁？”

“你猜？”

他又欣欣然的笑容, 双手向后张开扶着椅背：“我们俩当然像了。”

这个推论让他大笑声，笑了很久才停：“你以为是老外吗，儿和爹叫同一个名字？”

他没有回答，反问：“怎么突然对他这么兴趣，你认识他吗？”

何岚氲皱起眉。他又问：“你有什么联想？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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