喜地起来迎接，只是抬了一，说：“你来了。”

何岚氲本来有一肚的话想跟她说，忽然就说不来了。

倒是贺兰韫先说：“我定亲了。”

何岚氲一愣：“和谁？”

“还能是谁，当然是漻渊。”贺兰韫勾一笑，但是那笑容里并没有从前的羞涩喜悦。

“为什么？”她十分意外，“怎么让他改变主意的？”

贺兰韫坐起，姿态骄矜：“我是大将军的女儿，我的姑母是大祭司，我想要一个四品文官的儿夫婿，还不是手到擒来吗？”

似乎是怕何岚氲不懂，她又说：“是他求着要娶我的，不然他爹就要死在牢里了。”

何岚氲瞪圆了双：“你怎么能这么……”

“不择手段吗？”贺兰韫自然知她想什么，“早他要是乖乖的，他爹不就不用吃这些苦了？现在人已经放回去了，还升了官，等明年我们成了亲，他们父俩只会前途更加光明，不是皆大喜吗？”

何岚氲还是觉得无法接受。她皱起眉：“贺兰，你怎么变成这样了。”

“我本来就是这样啊，你对我有什么误解？”贺兰韫咯咯地笑了起来。她偏过看向窗外，朝那边努努：“你看。”

何岚氲朝她示意的方向看过去，只看到门外侍卫一如既往的直背影。“什么？”

“你看得来他已经三十多岁了吗？”

“啊？”何岚氲其实没有见过他脱去发后的正脸，不过看形，她以为他还很年轻。

“看着就像二十岁是不是？”贺兰韫趴在人靠上，她的侧颜有一冰冷疏淡的，“扶余王室寿，往往能活到百岁以上，传闻是因为岛上密林有一树，由他们崇拜的古猿守护，其果可益寿延年。我们的陛年过半百，开始畏惧天命，扶余王收容袒护逆贼只是借，实际是要他们的寿果罢了。扶余有天堑海域为阻，父亲的战船只能带五千兵过去，而扶余王坐拥军队三万有余，占据密林地利之便。你猜，我们是怎么打赢的？”

何岚氲摇摇。

她又转过去看门外的侍卫，轻叹：“也是可怜，王后的嫡，就因为生来残疾，被扔到森林里听天由命，送给野兽果腹。原本属于他的王位，也被冒牌货替占据。不过祸福总是相倚，人的命途运数谁又能预测得到呢？他运气好，被猿猴捡去，活来了；他的兄弟妹族人，包括冒牌的扶余王，早已灭国就戮，无一幸存。往后也难说，现在他是我的隶，任我驱使，但也许有一天我也会败名裂，不得善终，而他却可以命百岁。等我化成了灰，他或许还活得好好的，另有一番际遇。”

何岚氲看着她不说话了。

“离间计是我向父亲提议的，这样的秘辛揭来，扶余王的王位坐不住了，王室自溃，才被我们坐收渔利。”贺兰韫冲她轻蔑地一笑，“所以你看，十二岁的时候，我就已经是这样的人了。想要的东西不会自己飞到你手里，那就用一方法，抓住它。你可以认为这叫手段，也可以称之为……争取。”

她说这些话的时候，神吻就像一个看透世故的大人。十六岁在他们那里，本来也是成年人了。

贺兰韫又说：“你呢，又有什么烦恼？说来听听，或许我可以帮你。”

何岚氲原本以为，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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