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醒了。”岳凌霆的声音听起来很清醒，毫无睡意。他直起上，伸手了被她靠了好几个小时、僵发麻的左肩。

岳凌霆低看了看她让的空间, 角微弯, 把伸过去。

飞机降到了云层之，在机场上空盘旋。上方是逐渐聚拢的厚乌云，俯瞰可见心规划过的城市如画卷一般铺展延伸到海平面上，仿若海上浮岛、天境园。

她没有问。

她转去看窗外：“怎么还没降落？”

现在这园正面临一场摧毁的风暴。

要飞六个多小时, 你先睡一会儿吧。看你这大黑圈，前天来找我的时候也是，又没睡好么？”

“你怎么没睡？”

她诧异地问：“你会读语？”

他没直接回答，只说：“可以辅助辨别对方在说什么。”

何岚氲把罩盖上, 不想让他知自己这段时间一直睡不好是因为天天晚上梦到他, 而且还是……不可描述的场景。

何岚氲有窘，看到岳凌霆忍俊不禁弯了角，瞪他一：“你还笑。”

飞机起飞没多久她就睡着了。经济舱座椅靠背太直, 放到最低也无法躺平。他看着边的人半睡半醒, 无倚靠, 脑袋在那里一一的，有可，又有可怜。他伸手过去轻轻拢在她脸颊左侧, 一推着她转过来，靠在自己肩上。怕她靠得不舒服，又悄悄靠后坐直，让肩膀与她的脑袋齐平。

说完她就后悔了。这话简直就是明知故问，哪壶不开提哪壶，问了好像更尴尬了。

“嗯，岳凌风给我的手术，植了仿生耳蜗，日常基本无碍了，但这噪音还是会受到扰听不清楚，所以我不太坐飞机。”

她迅速从他肩上离开，掀掉毯。

飞机在空中盘旋了半个多小时，终于获准降落。机场人山人海

她裹毯，双曲起侧向。

她想起穆辽远告诉她的那些话。所以退学后消失的这几年你是在治病吗？是……因为我吗？

他笑着说：“抱歉，飞机噪音太大了，对我的听力有妨碍。你不用那么大声，只要面对我说话就行。”

邻座有人打开遮光板，温的刺晨光从窗。何岚氲看了一座位屏幕，当地时间已经过八了，比预定的飞行时间晚了二十分钟。

她回过来放慢语速对他大声说：“我问你飞机为什么还没降落！”

她的声音太大，引得旁边的空走过来解释：“目的地台风预警加重了，机场堵，正在等调度，应该不会很久，请耐心等待片刻。”

从侧面望去，可以看见他耳后有一条手指的伤疤，是手术留的疤痕。“我以为你已经全好了，好像都没见你助听了。”

这回岳凌霆却忽然善解人意起来，说：“我对飞机噪音很，睡不着。”

何岚氲一直睡到广播响起时才醒，发现自己不知何时换了个方向，靠在岳凌霆的肩。机舱里温度有些低，他把自己的毯分过来一半盖在她上，看着就像……两个人共被而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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岳凌霆问：“你说什么？我听不清。”

以往在远离他的地方独自眠，总免不了梦境被他所扰，今天挨着罪魁祸首旁边，颠簸轰鸣的飞机上，她居然睡得很熟，一梦都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