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轻微的敲打声遮掩过去，迟筵转看向人群远去的方向，一时无法判断那声音是否只是自己的错觉。

在场大多数还都是迟家的人，认他的也肯定不在少数，迟筵不想多生事端，看着抬棺人走远后就溜回了叶迎之车上。

叶迎之表平淡地看着他：“满意了？不用再跟过去看看？”

迟筵摇摇：“不去了。”

脑一转，又抱住叶迎之手臂，靠近他：“不早了，陪迎之哥哥回家。”

叶迎之看了他好几，没忍住，伸手弹了他脑门几，笑了：“小坏，又故意招哥哥呢。”随即便示意司机开车回叶家。

迟筵没说话，心里却像了草。两人从前太亲近了，他又怎么可能丝毫分辨不来这次回来后叶迎之变得微妙的态度。叶迎之从前是他，也和他亲密，也会抱着他，亲他，但那些亲吻都只是单纯的喜和亲近，落在额和脸颊上，清风一样，像亲自己的小娃娃。

可是从他跟着叶迎之回到叶家住宅那天开始，从他那个有些莽撞的吻开始，一切就都变了调，也变了味——从前叶迎之可绝不会像那样去亲吻他，那样饱着念和占有的吻，只适合发生在人之间。那些变奏了的可以从每一个亲吻和拥抱，每一次互动中倾诉来，只是没人破，也没人主动去更一步。他们默契地任由这样的变化顺其自然地发生，面上波澜不惊，心底涛汹涌。

午饭后迟筵像早晨一样“监督”着叶迎之吃了药，和他聊聊自己这几年在外面的生活，时间很快就过去，转就到了晚上。

两人照旧一起睡。迟筵很快就了梦乡，他迷迷糊糊地了一个梦，在梦里，他被关在一个漆黑的棺材中，有什么东西牢牢地桎梏着他，他觉得上很痛，他拼命地敲击着棺材，试图从中去。他听到了许多念诵咒文的声音，他看不见那些声音主人的脸，脑海中却浮现一张张扭曲变形的狰狞面孔，他知那些都是他的亲人。他的力气一变小，他知，他们都不想他去，他所有的亲朋友人，都想把他封起来，让他暗无天日地死去，不得超生。

他的越来越重越来越凉，他可以受到厚重的泥土一层层被扬起盖在棺木之上，最终所有声音都逐渐远去，连刺耳的镇魂曲都再也听不见，只有他被埋于地底……

然后制住他的那个东西突然动了，迟筵能受到，那是一只冰冷的手臂，他被那只手臂揽了过去，落一个熟悉的冰冷怀抱之中。接着他心心念念的那个声音响起，着笑意叫他“宝贝”，吻他……

迟筵呜咽着抱着边人挣扎起来，似乎很是痛苦。他觉到有人在拍着他的后背，叫着他的名字，那个声音和梦里的声音重合在一起，让他一时分不清哪个是梦，哪个是现实。

迟筵茫然地睁开睛，看见的是叶迎之隐关切的脸，以及温的橘黄灯光。

他在叶家，在迎之哥哥的卧室里。

叶迎之轻轻拍抚着他的后背：“怎么了？噩梦了？我早说了不让你去看那邪门的场景，你从小胆就小，偏偏比常人更撞邪……”

他话说到一半就顿住了，因为迟筵正睁着睛柔柔地看着他：“梦见迎之哥哥了。”

“好满……”他闭上睛，又向对方怀抱里缩了缩。

叶迎之一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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