和他说：“咱们以后还是自己回家过鬼节吧。”

这年节的时候晚上迟筵开着车和叶迎之到附近山上放烟火。

漫天璀璨火树银之，迟筵的脸被万星火映得忽明忽暗。

他看向叶迎之：“迎之，今年是第七年了。”

叶迎之挨着他站着：“别几年。你活着，我就陪着你。”

他把人搂怀里：“阿筵，新年快乐。”

那瓶驱晦丹还剩二十一颗的时候，迟筵就知自己大限将至了。

他独自躺在病房里，拉着同样满华发垂垂老矣的人的手，平静问：“迎之，我是不是要走了？”

叶迎之明明可以不老的，可他不知用了什么法，是让自己的岁月看上去是和迟筵同步的。

叶迎之反握住他的手，同样平静地回答：“是。”

“……你会和我一起走吗？”

叶迎之轻轻俯，像年轻时那样贴向人的耳畔，轻声：“会。无论你去哪里，我都会陪你一起。”

迟筵笑了笑，终于放心地闭上了睛。

对不起，叶迎之，我让你等我这么多年，却还想自私地让你陪我走去。

***

在永恒中存在着不可尽数的世界，每时每刻都有世界诞生，每时每刻都有世界灭亡。它们拥有极为相似或迥然不同的时空，各自于不同的程。

同一个世界，也可能因为一个人的一个不同的选择便会分裂一个新的世界分支；可能你在这个世界中存在，而在和这个世界极为相似的同胞世界中，你向上数十八辈的祖宗却因故没能诞生，你便也无从存在。

据说这不可尽数的世界在永恒中汇成一条河，浩浩地淌，永远没有尽；

据说人的灵魂便在这无数世界中穿梭回，直到一天消耗殆尽，彻底消失。

万千生灵、无尽世界，在永恒面前，都是渺小的沧海一粟。

***

A大研究生宿舍里。

“砰、砰、砰。”轻巧的敲门声将迟筵从睡梦中惊醒。

不是什么梦，他依稀记得那敛目慈悲的菩萨，和环抱住自己的冰冷躯。

但是他依然闭着睛不满地嘟囔了一声：“谁啊，这么大早晨起来的敲门。”他没指望有人能回答，毕竟虽然是双人宿舍，但是经常只有他一个人在住。

没想到一个冷淡的声音却突然响起：“应该是你的桃债。”

迟筵一睁开了睛，向对床看去，却没看见人，视线移，他的室友正垂着睛随意地整着衬衣袖，看来也才刚起床不久，从散开的领甚至可以苍白而有力的肌理。

刚才接自己的话大概只是对方心血来。

迟筵还是嬉笑脸地向对方打了个招呼：“叶迎之，你昨天回来了？”

对方似笑非笑地抬起向睡惺忪发翘起的他望过来：“嗯。你还是先去开门比较好。还有……你昨天晚上好像在梦。”

什么梦？！那分明是货真价实的噩梦！

迟筵顾不得争辩，向门外喊了一声“等等，上就来”后就迅速地地揪了一件T恤一条匆匆上，用手拢了拢发就去开门。

门外竟然真的是顾惜惜。

迟筵暗一声见鬼，叶迎之怎么知来的是顾惜惜所以持不来开门要等他自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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